“是,这些都没错”
中年儒生鲜于伯玉喃喃出声,随之手臂滑落无力垂落在身侧,刚好盖住了那标识书院天工馆教习的金丝纹绣,“可,我是大夏子民,是大夏曾经的天眷之子!
山长、先生,出手吧!我也不会留手的!”
终于说出了那最终代表着决裂,代表着绝无转圜之地话,中年儒生,曾经的元一书院天工馆最有前途的教习于伯玉,现在的夏国雄库鲁、神藏天鹫所眷顾的鲜于伯玉仿佛松了口气。
那些天工馆的神书若是能传到大夏,等神书所载的大坝水渠水车等建造起来,想必今后的高原也能如宋国江南吧那呼风唤雨,聚土成山之术,若是有人能修习成功,想来再也不会有干旱和洪灾了吧
只是,这间草庐中的道经原本,自己此生无缘得见了。
伪装了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不知道哪张面具是于伯玉的,哪张面具是鲜于伯玉的,究竟人前的自己是自己还是夜深人静时的自己是自己呢,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杀!”
一道黑色闪电从巨石处激射而出,剑芒破空九丈距离不过须臾之地!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那是秦教谕背后乌沉沉的铁剑。
鲜于伯玉身形一动不动,就这般任由铁剑凌空穿心,但听喀喇一声,黑袍下的身躯四分五裂成几块替魂木,这是天工馆魂木傀儡术!
下一刻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了草庐中央的石桌前,那身影正欲再向前奔袭时,却见一个肩抗短锄、老农模样的麻衣老者悄然出现在身前。
黑影一滞凌空折射极难的躲过一枚飘忽的铜板,但随后破空声无算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就在黑影变无可变之际,刷的一声从他袖口中滑落出一柄瞬间打开的大黑伞,顷刻蜷曲身体隐与其中,很是狼狈的挡住了剩余十几枚躲无可躲的铜钱。
砰砰砰一连十几响如中败革。
闷哼一声,黑影落地喷出一口鲜血,挡住了铜钱但挡不住由九章算经和大衍数术加持的威力。
九章算经算无遗策,大衍数术料敌先机、金玉勒精研日久几近融会贯通的陶朱台功法又岂是鲜于伯玉一个教习能躲得了的!
黑色大伞并无破损,这是天工馆符兵天机伞,自十年前便由鲜于伯玉掌管。
秦川景、金玉勒、金陵子和冯副山长的身形位置并无变化,刚才动的只是秦教谕背后的铁剑和金玉勒囊中的铜板。仅仅如此便让十八教习中素来以机变无双修为精深著称的中年儒生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