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口面,冲坐在墙边圈椅上的孙氏说道:“今日,你又惹母亲生气了?”
换做平时孙氏早跳起来了,不过今日只能硬生生压下火气,语气生硬道:“老太太都同你说了?都是那王氏道听途说来的话,叫她说的跟真的似的,害我在老太太在宫里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赵大舅看妻子今日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便放下书,准备说她几句:“你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怎的还似那无知妇人一般,听风就是雨的。”
“真是悔不该听信了王氏的话。”孙氏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
谁知赵大舅今日却越说越兴奋,丝毫未看出孙氏已面色微变:“你到底是有儿媳的人了,切不该如此了,该在儿媳面前做个表率才是”
“赵子仲!我是不侍姑嫂了?还是不敬婆母了?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叫你这样说!今日你便休了我罢!我看这赵府也是容不下我了”孙氏嚷嚷过后,呜呜哭起来。
赵大舅扶额,好好的又闹,他都躲到书房来了,还想如何?
“你,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你休了我,咱们正好两便了!老太太也省的看我这个儿媳不顺眼,你也不用对着我这个只会无理取闹的了!我也不用在为了这个家受苦受累到头来还落得一身埋怨了”孙氏边哭边闹,赵大舅觉得在外头与同僚说话都比在家听孙氏哭闹舒坦。
赵大舅万年不变的脸,出现松动:“我岂是要休你的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你这个丧天良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到头来还要休妻,我便是死也要死在这”孙氏依旧不依不饶。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孙氏这几年越发的不讲道理了,赵大舅欲拂袖而去。
孙氏哪里肯让他走,一把拽住衣摆,拖着丈夫哭闹,赵大舅只得止住脚步,扶着孙氏,安慰了几句,孙氏还算见好就收,抽抽噎噎,被丈夫扶回房里。
王氏从回来心里便不好受了,她在鹤鸣居说的话,多少也是出自真心,从嫁进来至今,夫婿待她都是客气有礼,但却从未与她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