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却无辜叹气道:“母亲,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敢胡说,姑姑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为了赵家,我只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要说明白了。”
“舅母,嫂嫂,你们一口一个我得罪了宫里贵人,得罪了太子殿下,你们可见到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我看今日你们不过是寻个借口,叫我们离开赵府罢了。”
赵老夫人勃然大怒,厉声骂道:“只要我在一日,你们就休想叫兰君搬出去!这是她的家!”
声音愤怒尖锐,宝之还从未见过外祖母这般生气过,外祖母年事已高,可经不起她们这样气,宝之寻思着如何将事情在不说明真正原因的情况下,向她们解释清楚。
孙氏急急道:“母亲,虽说儿媳这些年来多有不是,可也从来未曾慢待过小姑与宝之,小姑未出阁时,我便嫁来赵家,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宝之那么大点,便来了咱们家,我怎会待她没有感情。”
王氏低低哭起来,哀声哭道:“祖母,您不为我们想,也为公公,为霆钧想想,咱们赵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要因宝之妹妹毁了。若非如此,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就赶宝之出宫了,咱们家哪里承受的住皇上的雷霆震怒。”
赵老夫人似乎哽了一下,随后又怒道:“说宝之得罪贵人,还是主动去与男子搭话,言行有失,我是不信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赵府既承了恩赏,便也要担得起雷霆,你家老爷不是糊涂之人,各中道理,他不会不懂。”
孙氏想不到赵老太太竟如此顽固,宁可拼上赵家也要护住宝之,哽咽道:“咱们便是做样子,也要给宫里一个交代才行,只先委屈宝之到庄子里住些日子,等上头消了气,再将她接回来。”
只要出了赵府,她便不会让她回来,章宝之不死,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怎会消气,他们怎么能安稳度日。
屋外小丫鬟进来报,宫里来人了,请太太奶奶去前厅。
孙氏婆媳互看一眼,脸色灰白,难不成没等她们处置章宝之,宫里便来降罪了。
赵老太太忙问:“那宫人是来搬旨的还是穿口信儿的,几人来?可带了什么东西?”
小丫鬟伶俐道:“来了四五个人,一个内侍,其余是几个宫女,手里捧着黑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