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自幼都是长在府里或跟在赵氏身边,或跟在赵老夫人身边,字还是识得的,没想到如今竟能读书,小画眉和水苏有些欣喜,玉桂最年长对读书多少有些吃力,但还是很高兴可以读书的,最挠头的便只有杜若,她当年跟在其他丫鬟识字,就很吃力了,如今还要读书背文章,还不如叫她去干粗实丫头的活,倒好些。
芷汀院东厢每日午后便都会传出几个丫头郎朗的读书声,赵老太太奇道:“咱们宝之这是要当女先生了。”
不过几日后,杜若便苦着一张泛黄的脸,跑到宝之跟前讨饶:“她们三个都学了,我便不要学了。我看我还是在您身边端个茶倒个水再合适不过了。”
宝之笑眯眯着眼:“好啊,以后若出去,我也只带她们三个出去,你在家看院子再合适不过了。”
杜若一听登时傻了眼,不读书都不带她出去了,这哪行,她作为姑娘身边第一得力的丫鬟,姑娘出去,她怎能不跟着,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背书了。
这些日子宝之除了教几人读书,其余时候也没闲着,她和俊彦背着母亲开的香铺开张了。
由于天长节上香球竟能引来蝴蝶,京中熏香佩香盛行起来,而她的香铺所售之香又比别处的,香气更新颖,更持久,是以从开张以来,生意便很好,俊彦去了国子监,每月核账的事便落到她身上。
她于算账一道,实在不怎么精通,从翻开着账册便开始头大,叫来星辰两人偷偷摸摸研究算盘如何打,又不敢太大声叫赵氏听见,。
“你不会算账,开什么铺子,自己几斤几两都算不清楚!”第六次算的与账册上对不上,星辰积攒了几日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宝之也沮丧的摔了账册,摊在椅子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古人诚不欺吾矣。”
“老老实实给俊彦送去多好,账册你都看不懂!怎么核账,现在都几日过去了,你那铺子的掌柜定是猜出你不懂了,日后定会欺你了。”星辰说。
该找谁问问呢,娘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此事万不能叫她知晓。
“我哥哥在国子监头悬梁锥刺股,我若将账册送去,成什么了。”
星辰拿起账册左翻右翻,实在是弄不懂:“那你待如何?肯定是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