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来得及上玉牒,太子妃就被诊出有孕了。才抱到太子妃房中的孩子又被送了回去,即便后来太子妃小产落胎,也再没有提过抱养大皇子的事。
这事在皇后面前是个禁忌,在大皇子面前同样是个禁忌。也就二皇子敢无所顾忌地说出口,全然不顾这皇宫之中究竟散布了多少耳目。
赵曦和收回视线,浅笑道:“二皇兄说笑了。”
这般避重就轻的回答自是不能满足郁结于胸的二皇子,他没好气地瞪了赵曦和一眼,连带着前些时候得知父皇派赵曦和下三省时的不满一同发泄了出来:“问你还不如问根木头来得直接些,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挥袖子,阔步进了大殿。
就像大皇子习惯了和二皇子之间的针锋相对,赵曦和也习惯了二皇子对他的不屑一顾。他在大殿门口站了片刻,才缓缓迈开步子,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
端午宫宴是宫中每年都要举办的几场宫宴之一,不光所有出宫建府的皇子公主们要回宫参宴,有底蕴的世家和受建德帝倚重的大臣们也要一一出席。
赵曦月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见到自家皇兄皇姐们齐齐全全地出现在宫里头,依着年纪大小依次在建德帝与皇后的下首坐好。
她年纪最小,自然是坐在了最末一席上,头一抬,就能瞧见和封寒同坐的谢蕴。除了他们这几个还在畅书阁读书的,其他几位皇子公主在见到谢蕴时无一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封先生,这位公子是孤似乎从未见过?”赵曦正身在吏部,一向擅长这些与人交际的事,当下便熟稔地问道。
封寒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须,笑道:“他是老夫一位老友的学生,如今在学里帮着老夫瞧一瞧诸位殿下的功课。”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建德帝的方向瞥了一眼,“圣上宽仁,难得端午佳节,便叫老夫带他进宫来见见世面。”
封寒作为皇子公主们的老师,这样的宫宴在大殿上自然能有一个席位,可像谢蕴这般身上没有功名的人了,没有建德帝的意思,别说大殿里的席位,就是摆在前殿的最末一席也轮不到他去坐。
又为谢蕴引见:“温瑜,还不快给大皇子见礼。”
谢蕴起身朝大皇子拱手拜道:“草民谢蕴,见过大皇子。”他既然穿了一身靛青长袍,衬得他愈发眉色淡然,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风华气度,配上他难能一见的姿容,竟叫人生出一种叹为观止的念头了。
大皇子不由得恍了下神,才浅笑着扶起谢蕴的手,“父皇选中的学子必定才学不凡,怎好叫谢公子同孤行此大礼。”
“大皇子过誉了。”谢蕴半垂着眸,态度依旧冷淡疏离,看得身边的封寒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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