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躁、担忧和不安中,丽萍咬牙在省体工大队又熬过了一个月。
实在忍不住了,这天,她向体工大队领导请了假,心急火燎地登上了开往县城的列车。
火车南下,一路飞尘扬沙。
子弹头形状的动车,冲开大气层的无形阻挡,在江南的丘陵间逶迤驰骋。
凝视着铁路两旁忽闪即逝的护路林木,以及一片片盛开的紫罗兰花和夹竹桃花,还有远处高高低低、设计各异的大小建筑,冥冥的愁思,在丽萍脑海中剧烈翻滚,沸沸扬扬:
眼前的社会,正处在剧烈变迁的改革时代;省城的经济、省城老百姓的生活,也在繁华热闹中与时俱进;
而我呢,这几个月的体重却在明显地下降!
省城的两位干部子弟,一次次到体工大队来邀我,他们想请我去逛商场、逛公园、看菊展、看内部电影、游名胜古迹……
然而,我知道他们邀请我的用意,我只能一次次地拒绝他们,总是让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他们还不断地要我捎信给父亲,请父亲给他们买县城的土特产。
我也只是给父亲随便打个电话敷衍了事。
父亲为两位干部子弟买土特产的积极性却是非常高的。
只要接到了我转给他的电话,他都会很快买好两位干部子弟委买的产品,会要我到火车站去接货,然后让我转交给两位干部子弟。
我该怎么办?
我只能上车站去接货。
但我接了货后,不可能自己送给两位干部子弟,而只能请快递公司寄给他们的。
反正,我是尽可能不跟两位干部子弟接触,尽可能不让他们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这么做,是我对两位干部子弟有反感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