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女朋友来没来看你演出啊?”大甜甜忽然压低了嗓子,眼睛里闪烁着追求八卦的好奇眼光。
“我靠,你可别跟上回似的捉弄人啊,有事好商量。”韩斐着实是怕了她了。
大甜甜撇了撇嘴,鄙视之情油然而生,道:“啧啧啧,瞧你那点出息,有那么紧张吗?”
“你管杀不管埋,我慌你。”韩斐活动下肩膀说道。
“看你这意思,她已经坐到了观众席里啊。”大甜甜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韩斐赶紧岔开话题,道:“去去去,你安心背词去,就剩几分钟了,你不紧张啊?”
大甜甜双眉一挑,兴奋地说道:“紧张?不存在的,我兴奋还来不及呢,那诗怎么念来着?”
“苟?”
“苟你妹。”
大甜甜一拍大腿,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嘶,有病啊,你要拍拍你自己大腿不行吗?”韩斐龇牙咧嘴地喊道,手上不停揉着刚才挨打的地方。
“哎呀呀,不小心打错了。”大甜甜装得人畜无害的甜妞模样。
“时间快到了,演员赶紧上场。”忽然有老师进来喊道,第一幕表演的演员赶紧进到台上。
小剧场里人声有些沸腾,观众席第一排不仅坐着学院里的大佬们,据说还有广电和文化部门的相关领导,临近九十周年大庆,这个题材的毕业大戏挺受上面喜爱的。
当灯光黯淡又再度亮起,大幕拉开,布景板变成了森严肃杀的渣滓洞监狱,我党的党员们衣着样式各异,有穿长衫也有短打扮的,不过隔着老远就能瞧出它的材质很次,而果党士兵穿黄色军装打绑腿,手中端着枪,目光森然,最那边是穿着藏青色军装常服的果党军官,腰间别着枪套,姿态巍然。
表演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舞台上的灯光打得有点黯,渲染着一种萧杀阴冷的环境。
一个接一个党员被捕,面对着“青春一去不复返,仔细想想,认明此时与此地,切莫执迷”、“迷津无边,回头是岸”,“宁静忍耐,毋怨毋忧”的标语,面对着手铐、铁镣、烙铁、竹签、斧头、老虎凳等刑具,大家似乎都遗忘了自己学生的身份,完全进入一种合适的状态,把充斥心中又挥散不去的想法通通表现出来。
“处座,金陵发来的加急电报。”孙强小步快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幽蓝的灯光打在韩斐身上,落寞、无力,和果党现在的局面遥相呼应,他接过那张纸,手指越攥越紧,眉根锁成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