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是木地板?我们科室怎么会有木地板?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他两眼死死地盯着门把手,膝盖发力往下顶,手臂使劲地一撑地,上半身终于起来了。韩斐咬了咬牙,把身体的力量全压在左臂上,右手尽力去够门把手,一下,两下,总是差一点。
科长的声音仍然在后面咆哮着,人却没有追上来,韩斐咬紧牙关,太阳穴胀得鼓鼓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费力地向前挪了几步,右手终于能摸到门把手了。
“呼哧,呼哧——”
韩斐重重地喘息着,咒骂一句:“卧槽你大爷的,快给我开!”手掌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终于拧开了门把手,靠着门把手的拉拽,终于站直了身子。
门外像是无数辆大卡车一同开启了远光灯,亮晃晃的刺得韩斐眼睛生疼,他心一横,冲吧!
韩斐狠狠地甩开这扇木门,眼睛紧闭,如离弦之箭向外冲去,谁知他刚踏出第一步脚就踩空了,整个躯体突然失去平衡往下掉落。
“啊——”
韩斐终于清醒了,四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正前方上边亮着一个绿莹莹的数字:26。
呼,呼,韩斐仍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身子向左侧卧着,头发已经黏成一片了,后背像瀑布挂前川似的流着汗,我这是做噩梦了吗?
韩斐摸索了一下,终于摸到了手机,按下解锁键,屏幕上写着:2007年6月9日,04:44,艹,真是做噩梦了。
由于出了汗,空调一吹后背简直就是透心凉,韩斐打开台灯,拿着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全身都有点酸痛,昨天晚上被同学灌酒灌得太厉害了,就连一直看韩斐不爽的何振都放下恩怨,和韩斐拼了好几回酒。韩斐就记得“考试时间到,请考生停止作答。”的广播响起后,一帮学生直奔学校食堂,后面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韩斐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韩斐推开窗户,半夜的凉风细细地吹拂进来,他又从抽屉深处拿出藏好的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上,心有余悸,刚才的梦真实得有点可怕,科长还是那个科长,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特么的,我这边刚刚转了新职业老天爷吧唧给我突然打回原形,那我真是日了哈士奇萨摩耶牛头梗了。
……
时间算起来,韩斐已经有四个多月没见过老姐了,原来的黑长直现在剪成了利落干练的短发。
金鹰阁,韩斐和韩瑜两人正吃着晚饭,还是老几样,八宝鸭,小炒牛肉,手撕包菜,外加一碟臭豆腐,没办法,这两人都是选择困难症,逮住哪几样好吃就一直吃,根本懒得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