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郑劼却是满面的寒霜,那边每次使人来请,都准没有好事。
这一次,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他。
他之所以应承下来前去,也是觉得是时候跟那边摊牌了。
石氏是那么个性子,他看着都膈应的慌,又怎么舍得让小丫头一嫁给他就受那份子罪呢?
雪已经落了十个公分厚了,马车压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
郑劼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盘算着该怎么跟隆亲王府的那两位摊牌。其实想的更多的还是怎么跟小丫头解释当初跟石欣的那一段过往。
八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现在再回想起了,已经感受不到了痛,只有麻木和对于自己当年愚不可及的愤恨。
若是就那么死了,这大庆朝又会是怎样的一副乱象?
于别人倒是无关紧要,他的小丫头岂不是要遭很多的罪?最关键的,她会嫁作别人妇啊!这是他最最不能忍受的!那可是他的小丫头啊!想到她有嫁给别人的可能,他就觉得有削骨剜肉之痛。
更别说,那个人还有可能是五皇子了!
那么个人渣,连亲吻他家小丫头脚趾的资格都不够,怎么就敢妄想娶走他的小丫头呢?
还有三皇子那只癞蛤蟆,居然也敢做觊觎白天鹅的梦!癞蛤蟆就得有癞蛤蟆的自觉,那么一副恶心的皮囊,跟那石欣可不就是一对嘛!
一个个的,都是嫌自己命长了。这也就是在京城,若是在北地,他非得跟割韭菜似的割了他们的头颅不可。
隆亲王府门前,下人们正在反复扫着落雪。
郑劼从门口下了马车,翻云立马将油纸伞撑在了他的头顶。
郑劼听着那不紧不慢的扫雪的声音,不禁就讥嘲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