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念念:“念念,你最近瘦多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太辛苦了?” 沈念念笑笑:“我还好。” 另一边,皇甫湛也插话道:“念念工作特别忙,所以连皮皮都送到我家去,让我奶奶帮忙带着呢。” 皮皮也咧嘴笑了:“对啊,因为我很喜欢太奶奶,太奶奶也最疼我呀。” 皇甫湛摸了摸皮皮的小脑袋:“是啊,太奶奶最疼爱皮皮,所以等皮皮长大了,也好好孝敬太奶奶好不好?” 皮皮低头微笑:“好。” 沈旭明不太喜欢皇甫湛,看到他也觉得碍眼。不过爷爷对皇甫湛这么热情,沈旭明还是有些意外,他从椅子上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辛苦了。这样吧,我来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爷爷沈建国听了,也说:“好,去吧,你们白天忙工作,晚上下了班还要来看我,是够辛苦的。都去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就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不用惦记,过几天也就要准备出院了。” 说着,沈建国还推了沈念念一下:“念念,你们也去吃吧。” 他口中的你们,也包括了皇甫湛,沈念念看得出来。 这样,等护工来了之后,一行人终于动身出发了,到外面去吃饭。本来也打算吃过饭直接回家,所以开车离开医院,到市区去吃饭。 众人开了两辆车,皇甫湛开车载着自己的妻儿,沈旭明开车载着儿子小宝和莫凌风。 小宝一上了车,在书包里鼓捣一阵,然后拿出了一个魔方,坐在后排座上乖乖地玩儿了起来。 剩下,沈旭明和莫凌风坐在前排位置上,一边开车一边开玩笑:“这个黄福镇果然手段了得,这么短时间内,就把念念的心又重新多回去了。你也太逊了,白让我给你开了那么多次绿灯。” 莫凌风有些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上,半晌才说:“念念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可以把皇甫湛,以及皇甫家以前给她的伤害全都给忘了。皇甫湛也真是好命,沈念念竟然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沈旭明看了他一眼,笑了下:“所以说,你仍旧需要努力呢!” “那要是皇甫湛变得一文不名呢?” 沈旭明愣了下:“什么?你不会想……” “我已经在做了”,莫凌风说,他的眉头拧着,眼神里透着些狠厉:“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皇甫湛这样难缠的对手,所以,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沈旭明微微咂舌,不太赞成莫凌风这样会把个人感情带入到工作中的男人。不过,他今天好心来看也饿,所以沈旭明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道:“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毕竟以后你还要在b市混下去。在b市,把皇甫家的成员得罪惨了,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 莫凌风冷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怕他?” “只是努力的帮你分析一下局势而已!” 他们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已经通过小宝的手机传到了后车皇甫湛的手机里,他和沈念念都在听着。 “这个莫凌风真是卑鄙啊,妄图插足我的家庭,未遂,又狙击我的股票”,皇甫湛冷笑了声:“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大概就是莫凌风这种人!” 沈念念瞥了他一眼,心里关切,嘴上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了句:“你有什么对策没有?” “对策?”皇甫湛反问,随即说了句放诸四海皆准的话:“我的对策,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沈念念翻了个白眼:“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皇甫湛,你倒是挺会收拢人心的,皮皮,小宝,都被你给收买了。尤其是小宝,还充当起了你的眼线!” 皇甫湛得意地笑:“我这是人心所向!” “你那是蛊惑人心!” 一边说着话,皇甫湛一边注意到,前面的车已经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了下来。他也记得那家餐厅,是沈旭明投资的一家餐厅,专做地道的淮扬菜。 一行人下了车,在包间里坐下。服务生拿过菜单,沈旭明先给了莫凌风,让他先点。 莫凌风不肯,推给了沈念念:“念念点吧。” 沈念念愣了下,又把菜单给了皇甫湛:“还是你来点吧,我没来过这家餐厅,对淮扬菜也不是很在行。” 皇甫湛笑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翻开菜单,先给一同来的两个小朋友点了甜品和零食,然后点了自己和沈念念喜欢吃的菜,最后才抬起头看着沈旭明和莫凌风,笑着问:“大哥,莫总,你们喜欢吃什么?” “我随便吧”,沈旭明说,一副意兴缺缺的样子。 “我也随便”,莫凌风说,然后又补充了句:“口味清淡一些就行。” 皇甫湛也笑:“莫总口味很高的,对菜如此,对人也是如此。” 莫凌风微微挑眉:“你话里有话吧?” “你多心了,我对有品位的人,一向都是很欣赏的,尤其像是莫总这样的人”,皇甫湛说着,抬手指了指菜单上的一道二龙戏珠:“这个好吗?” 莫凌风点头:“可以。” “再来一个清蒸大黄鱼?” 莫凌风点头:“可以,看来我跟皇甫先生品位差不多,连喜欢的菜都一样。” “岂止是喜欢的菜一样,喜欢的衣服,包括女人,都是一样的……” 皇甫湛话音未落,就觉察到脚背一痛——是沈念念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把他剩余的话也被挡了回去。 不过,皇甫湛依旧很得意,菜单在他手里,莫凌风喜欢的女人,也在他身边,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呢。 这些都是莫凌风没有的,莫凌风就只有羡慕的份儿。 一顿饭,皇甫湛几乎没怎么吃,一直在给沈念念剥虾,照顾两个小朋友吃饭,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十分满足,甚至有些得意的。 吃过饭的时候,仍旧是两辆车离开。沈旭明和莫凌风还有饭局,皇甫湛送沈念念和两个孩子回家。 小宝舍不得皮皮,所以没有跟爸爸回家,而是去姑姑家的公寓里,明天刚好可以跟皮皮一起去幼儿园。 莫凌风跟沈旭明去一起参加一个应酬,应酬结束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再加上莫凌风心情不太好,所以从应酬的酒店出来,又到小酒吧里去消遣。 午夜是小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还有台上穿着黑皮豹纹挑着钢管舞的年轻女人。 莫凌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借酒浇愁,接个客户电话的功夫,对面就多了个年轻的,衣着暴露的女人,竟然是沈菲菲。 沈菲菲放下自己的手包,两手托着下巴,看着莫凌风,有些得意地说:“还真是很少会见到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 莫凌风看着她,冷笑了下:“所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很得意?” “谈不上得意,只是很意外”,沈菲菲笑了下,说:“莫总在生意场上向来是所向披靡,听说前不久还做了几个漂亮的收购案。现在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酒吧里独自借酒浇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为了我那个不知好歹的姐姐沈念念吧?” 莫凌风笑了下:“你似乎很嫉妒你姐姐,不过也难怪,你姐姐也的确有令你,令大多数女人都嫉妒的资本。但是嫉妒成性,那副嘴脸可就不好看了。” 沈菲菲听了,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道:“又是在我姐姐那里受了挫折了?” “好货难求,好女人也是一样”,莫凌风说着,凑近沈菲菲来,字字如刀般锋利:“好的女人才值得我去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去追求。至于那些不知道自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贱女人,不用我去追,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沈菲菲狠狠咬牙,然后将他的话改了几个字,就还给了他:“好货难求,好男人也是一样。好的男人才值得去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去追求。至于那些不知道自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贱男人,不用人去追,就会自动送上门来——我想,沈念念心里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莫凌风却摇了摇头:“不,不一样的,一个男人,如果追一个女人追很久的话,证明这个男人很痴情。可是如果一个女人追男人追很久的话,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很贱!” 沈菲菲呵呵冷笑两声:“典型的直男癌,没救了”,说完,沈菲菲起身跟别人搭讪,不管他了。 皇甫湛没有欺骗沈念念,一周以后,沈建国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以后,为了答谢大家,沈建国特意设了家宴,请众人都过来热闹一番。皇甫湛也来了,以沈念念老公的身份。 虽然沈念念的父母哥哥都不待见他,但是他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再加上爷爷沈建国的喜欢,在沈家也混得如鱼得水。 反正自从认识了沈念念,皇甫湛就再也没有面子可言了。对于他而言,没什么比念念还重要,包括自己的面子。 莫凌风不在,但是沈菲菲的男友宋志沂在。 所以沈菲菲,还有二婶秦丽芳都觉得不太自在,皇甫湛是个身价上亿的总裁,而宋志沂只是个小小的律师,在皇甫湛面前矮了一头,所以她们母女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沈念念也懒得理会她们,她回来是为了看爷爷的,不是看她们母女的脸色的。再说,她们也做不了沈家的主,平白甩脸色也是白搭。 此时的沈家大宅里格外热闹,中式厨房西式厨房两处同时开火,为主人们烹制佳肴,大人们在客厅沙发上聊着天,小孩子在保姆的看护下在宽敞的大厅里玩儿着玩具车。 沈建国活了一大把年纪,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场景,这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比谈成一桩大生意还有成就感。 电视也开着,上面播放着顾嘉仪主演的一部电影。电影名叫,也就是有关尼罗蛇的那部电影。 剧终的时候,顾嘉仪那张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脸让人印象深刻。 这部片子上映的时候,沈念念特意去看过,这部片子在网络上的评分很高,几乎是压倒性的碾压了很多同期的片子,也是顾嘉仪才能够偶像派转型为实力派的一部里程碑式作品。 沈念念专心看电影的时候,皇甫湛凑了过来:“忙完这段时间,就该料理一下她了。” 沈念念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舍得?” “说什么呢”,皇甫湛用指腹揉了揉沈念念的唇珠:“除了你,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油嘴滑舌!华而不实!” 皇甫湛俯下头,下巴蹭着她的鬓发,凑近她的耳朵:“你说一个当红明星,要是忽然间智商下降,变成了一个傻子,会不会很有趣?” 沈念念抬头看着她:“你要给顾嘉仪下毒?别搞笑了,尼罗蛇很难弄的,要从非洲运过来……” “我这里没有尼罗蛇,但是有尼罗蛇的蛇毒”,皇甫湛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你等着看喜好了……” 这时,沈菲菲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呦,家庭聚会,你们两个还不忘在这里腻腻歪歪呢?” 皇甫湛把玩着沈念念的手,头都没抬:“你也可以找你们家宋律师去腻歪啊,实在是闲得慌,你还可以去厨房帮忙做饭,为什么一定要来我们这里抢狗粮吃呢?” 沈菲菲瞪了他一眼,也抬头看着电视屏幕:“这不是顾嘉仪么,你们看她干什么?皇甫湛,你该不会是对她余情未了吧?” “沈菲菲,你真无聊”,沈念念嗤笑一声:“以前,你也是当过演员的,可是还没有红过吧?真失败,马上就要走红的时候,不幸被封杀,你这命运和顾嘉仪比起来,真是差得远了,我都为你感到悲哀。” “再悲哀,能比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一人生孩子养孩子还要悲哀?” 沈念念抬头,冷冷的看着沈菲菲,一字一顿地说:“生孩子,养孩子,这也是我的资本之一。你呢?你当初怀孕的时候,才十几岁吧?怀了之后又打掉了,现在你想怀孩子生孩子,可是你有那个本事吗?” 沈菲菲又被揭短,一张脸顿时拉得八丈长:“你除了会揭人伤疤,也没有什么别的伎俩了吧?” 沈念念却笑了:“这点伎俩,对付你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