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此言不虚。”赵元昌点头道,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陈佑缓缓道:“回禀官家,若欲根除,臣以为可兵将分离,为将者所将之兵非是其所练之兵,非战之时,勿使将帅长久领兵,如此,兵为朝廷之兵,非是将帅之兵。”
说完,不等赵元昌反应,陈佑直接就补充道:“只是,若要做到两点,须得官家亲军忠心可靠,且能横扫天下兵马。”
赵元昌微阖双眼仔细考虑了一阵,看向陈佑道:“将明可有它法?”
陈佑抿了一下嘴唇,缓缓道:“以外战耗其兵马钱粮,以内政收其税赋民心,天下之大,可蚕食之。”
沉『吟』一阵,赵元昌点了点桌子,补充道:“还得加上一点,不可令一方坐大。”
陈佑心知,这是要让各藩镇互相争斗,无法团结,但也不能让他们互相兼并壮大自己。佯作思索一阵,随即一脸心悦诚服道:“圣明无过陛下。”
至此,赵元昌一扫严肃的神情,哈哈笑道:“将明你何时学会的阿谀!”
陈佑也笑道:“官家这话却是不对,我尚未学会阿谀,此话乃真心实意。”
说笑一阵,赵元昌吩咐奴婢端上冷饮,两人一边喝着一边闲聊。
真的是闲聊,聊得都是陈佑在锦官府的所见所闻所为所感。
当然了,即便聊的都是些琐事,这两人也能拐到治国理政上去。
来到这么一个变异了的时代,陈佑最大的优势其实是红旗下成长的经历。
虽然有些看待问题的方式在这个时候显得不合时宜甚至异想天开,但当初接受的史观培养、政治教育,却不是这时候的人所能比的。
至于那些科学知识,日后或许会锦上添花,也或许能在他落魄的时候雪中送炭,但这时候却没多大作用。
正聊着,突然一个小宦官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官家,兴国公非要来寻你。”
赵元昌听了,无奈地摆摆手:“带进来吧。”
兴国公,就是皇长子赵德昭,今年,一岁多。
很快,一个丰腴宫人抱着兴国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