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拖延?”
“这......”此人面色变幻不定,也不敢看陈佑,就这么低着头道:“好叫承旨知晓,这些档案文书本是有专门存放之处。然而眼下枢府纷乱,小人去寻之时已经找不到了,寻思着可能是被哪个拿错了。”
这是在甩锅了。
陈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转向滕青:“滕主事,我给你的规程中是如何规定查取文书的?”
“三人同往,存取查抄皆记录画押,于该房留档。”
那人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陈佑依旧是一副严肃的面容看向那人:“那些文书原本所存之处,如今分归哪一房管理?”
堂内安静下来,那人紧咬牙关,迟迟不说话。
见此情景,陈佑的目光又转到还站着的魏仁浦身上:“魏主事,你可知道那些文书原本所存之处,如今分归哪一房管理?”
魏仁浦稍稍考虑后回答道:“回禀承旨,下官不知具体何在,但此等文书所在之处,只可能归属调支、选阅、兵籍、杂务四房。”
陈佑点点头:“那么,此四房管理文书之人,可曾陪同此人查询过相关文书?”
“承旨!”
陈佑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喊了一声。
众人皆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只见此人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承旨,方才都是小人胡言,非是寻不到,实是小人未曾去寻!”
“哦?”陈佑终于变了一个声调,“你为何不做事?又为何胡言乱语哄骗于我?”
虽是冬日,且堂内未生起火炉,但那令史却是浑身冒汗。
陈佑坐在上首,能看到堂内有几个小吏似是想要开口,将这些人暗自记下,重又盯着那令史。
好一会儿,那令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是卞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