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这一处州学新建成不久,之前只是在州衙里面有间小房子罢了。而且当初这个征辟经学博士只是为了安置闲人,州学根本不对外招生,经学博士的任务是教一教州内权贵豪富的子女,以及发解试的时候帮助批卷。
之所以现在建了这么一个对外招生的州学,主要是因为时任慎县令的李昉上了一份奏章奏请兴学,各州新建州学也好,学政这个新职事也罢,都起源于这份奏章。
在州学中转了一圈,又逮住几个学生问些问题,来到僻静之处,陈佑脸上带着失望对经学博士道:“李博士,州学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一听这话,年过半百的经学博士诚惶诚恐,连忙躬身作揖,嘴里说着:“节使明鉴,下官自接了这州学,从未敢有丝毫松懈啊!”
见他如此,冉益谦和贾寻幽皆是皱眉不已。
陈佑还没说话,冉益谦就开口了:“是否懈怠自有我等判断,你怎可如此失态!”
那经学博士脸皮跳动不已,他半弓着身子,哀求神色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十岁的人了,陈佑也不想太过于为难他:“你别惊慌,某向来对事不对人,我说这州学不好,不是说你不好。”
“是!是!”经学博士连连点头,心中却是呵呵。
陈佑没有理会内心活动丰富的经学博士,扭头看向冉益谦和贾寻幽:“想来道盈和贾先生也能感觉到吧?这州学之中有些浮躁。”
沉默一阵,还是学问更深的贾寻幽率先开口:“州学诸生,看似一心向学,实则心向仕宦,如此方才叫节使你感觉浮躁。”
得到提醒的冉益谦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只是才醒悟过来他就无奈叹息:“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可惜世人多以学优则入仕宦,怀有此等私心之人见了我等高官,岂会平静?”
相比于冉益谦的惋惜与无奈,贾寻幽倒是平静许多:“人生百样,欲治学者自会定心向学,欲为官这也当钻营有道,二位不必强求。”
经学博士此时想出声附和,可惜学政只考核一地主官,他这个经学博士属于冉使君的幕僚,可不敢反驳自己的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