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俊点头,看向王彦川:“将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这个不服输的性子是从小到大都没变。”
自己究竟是不是从小都不服输,陈佑也不清楚,反正黄世俊顺着自己的话这么说了,就证明他准备帮自己一把,只是不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陈佑朝自己这个世叔微微点头示意,不等王彦川说些什么,直接就开口道:“想来二位宣抚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京兆府现在正在剿匪的事情,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二位,京兆府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很可能这次剿匪行动要半途而废。”
“这是为何?”王彦川稍稍侧身问道。
以王彦川牧守一州又执掌户部这么多年的经历,再加上路上听到的消息,毫无疑问能分析出来原因,但他还是问出口了。
“原因有三。”
嗯,又是三条原因。这是习惯了,遇到即兴发言,不管说什么,都喜欢说“某某有三”,然后说第一条的时候想第二条,说第二条的时候考虑第三条,当发现三条还说不完的时候,再加上一个“我再补充一下”。
“第一点乃是人手。京兆府兵只有三千余人,守卫长安城,留下预备人手,除去这两项之外,能动用的人手并不多。而且这些人基本上是顺风仗打得,逆风仗打不得,每一次都得用人数的优势来获得胜利。”
陈佑神情认真地说着,黄王二人也放下碗筷仔细倾听。
“第二点则是钱粮。二位宣抚别看京兆府曾是前朝都城,实际上收不上来多少税赋。其原因是府衙力弱,对各地控制力不够,而这又导致府衙能用来养兵的钱粮不足,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至于第三点,则是内部有人通敌。”
“哦?”
黄世俊和王彦川听到第三条,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黄世俊开口:“既然这内部有人通敌,将明你为何不把此人除去?”
“世叔有所不知。”陈佑也换了称呼,“通敌者非是一人,遍布全府,小侄我也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其实之前我也想过招安罪行不著的贼匪,然所遇者皆死战。我便想,非是其人轻蔑府衙,而是其另有主人,再加之剿匪十次有四五次扑空,甚至有数次被提前埋伏的例子。由此,我以为这等贼匪必为府县中人所养,如若不除,来日必成大患!”
说到这里,他露出苦笑:“然而一时半会也查不到究竟是何人所养,我也只得叫府兵时时巡视,如此也增加了钱粮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