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靥嫣然,“和尚,你的马儿好像跑了,不如,与我一道回去!” 离沧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将那被她拽在手心的衣角给抽了出来。 在殷九卿的目光之下,他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无波无澜的吐出一句:“小僧方才看到你将小僧的马儿给赶跑了。” “……”闻言,殷九卿脸上荡漾的笑随即便僵住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和尚就是一根筋,他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 她不悦的哼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错了。” 离沧侧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抬脚往前面走去,彻底将她漠视成了空气。 殷九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子今夜本来挺开心的,这个臭不要脸的非要来惹我生气!” 几个人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他们还是觉得,那个修辞明明形容她比较靠谱。 她没有再理会他,直接入了马车。 车里铺就着厚厚的兽皮,纯白无暇,躺在上面,异常的柔软。 她一手撑在脑后,直接闭眼假寐。 想到罗决方才那充满了怨气的一瞥,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恐怕,他此刻还想着法子来对付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当日,他与南容狼狈为奸,借着大婚来了个瓮中捉鳖,那就别怪她在南姒与罗玄的大喜之日送他们一份大礼。 …… 通往皇城的路途有些遥远,一路上,黑的害怕。 殷九卿躺在里面昏昏欲睡,珊瑚和胭脂给她捏着肩膀和腿。 半晌之后,珊瑚还是叹息了一声,“公子,看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雨天路滑,这一带会有乱石坠落,离沧恐怕会有点危险。” 闻言,她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不悦的吐出一句,“他死了算。” 珊瑚:“……” 胭脂专心的给她捏着腿,斟酌的开口,“公子,你为何这么讨厌离沧?” 她不说话,依旧眉眼紧闭。 离沧捏着她的把柄也就算了,她每次向他示好,他总喜欢教训她,这让她特别的慌。 万一他将她的秘密泄露了,到时候,别说了杀罗决,斩南容,她活着都是奢望。 似是想到什么,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天际,乌云遮月,凉风刺骨,确实是个好天气。 若他死了,那她岂不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想着,她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里面有一抹激动的光芒在升腾。 珊瑚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公子,今夜是你将离沧的马儿赶跑的,很多大臣都看到了,若离沧有事,你便会被皇上推出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殷九卿:“……”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齿,“停!” 随时准备着的重立即勒住了缰绳。 然后,就见她下了马车,往回走去。 “公子……” “不用等我,你们先回!” 那个和尚迂腐到那么一个极致,今日肯乘马车来也是因为被她骗了。 今夜,他肯定只愿徒步回去。 换句话说,即便她不将他的马儿赶跑,他也不会乘马车回去。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辈子,当真没见过这么榆木脑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