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沿着紧闭的眼角,轻轻滑落,她喃喃自语:“百日啊,我竟然还只能够活百日。百日够做什么?甚至不够好好爱一场。原本以为这意外偷来的一世漫长而无聊,却不想竟是这般短暂而遗憾。”
“萧洛,你看,不是我不愿与天斗,是天不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这个世界,终究不属于我,我只是不合时宜的过客,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炙热的泪滴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冰冷,却还是烫伤了锦溪。
“徒儿”他一声低唤,嗓音嘶哑艰涩。
“师父,我累了,要睡了,今夜,让我自艾自怨一番,明日,我还是那个懒懒散散、只爱睡觉,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挽音。”
“徒儿,若是难受,就哭出声来”锦溪伸出手,想将那柔弱的女子揽进怀里,终是无力的垂下,他只是师父
眼泪还在不断掉落,挽音却是勾着唇笑了,那笑又苦又涩,看得人一阵心碎。网
“哭出声来,又能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好久不曾哭过,早已经忘记该如何放声痛哭了。百毒不侵的人都曾无药可医,金刚不坏的人都曾千疮百孔。”
“徒儿”
“师父,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好。”若再不放纵,她便不再有放纵的机会了。
锦溪纵有万般不舍,也知道这时候说再多都无济于事,不如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她,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
起身,悄然离开,望着天空,语气悲苦:“徒儿,若是可以,为师愿用一切换你一世平安!”
挽音侧过身,屈起膝,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好似那样,就能驱赶走那如坠冰窖的寒冷。
眼泪无声的落下,落进衣衫里,无声无息,只有那湿湿的一片证明它真实的存在过。
门外,锦溪以相同的姿势,静静的坐着,同样一动不动。
那一夜,很漫长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