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侍在他身边的二奴皆是一惊。“大人,您这是……!”
这两个都是伊的人,他自可与她们直言。但见他手脚未停,口中说道:
“我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时日,会尽量在‘疹期’结束之前返回。我这‘风疹’是小疾、又会传染,有终古和费昌亲眼所证,这段期间理应没人会来探望了。你们看好尨兰公主,别让她惹乱子便可。”
伊仿佛早有打算,两个奚奴却忧心忡忡:“可是大人,您受不得风啊……”
伊面上无波,淡言应道:
“那所谓‘风疹’是假的。我对柳条汁液过敏,恰好状似风疹,饮酒时趁他们不备就下了一些在自己杯沿。我自己不说,巫医自然不知。这些疹子不怕风吹,再过个把时辰就会消了。”
说话间,他已经披好了适于行走夜路的玄色外袍。
二奴相视一眼,跪地齐道:“奴们明白了,恭送大人。”
一匹玄骑悄然离去,伊的寝房前却再次吵闹了起来。“贱奴!让我进去!”
尨兰怒目而视,什么有施喜已孕?什么思他甚切?她不信,那疯子妖妃就算真的有孕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不是伊挚的!
“大人的风疹会染及他人,故而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见。”两个奚奴面冷如冰,不见一丝回旋的余地。
然而尨兰拗起来怎是好哄的?她也横起眉眼,沉声训道:“我才不怕什么风疹!我有重要之事要问他,叫他快些见我!”
她现在的身份是“奴”,如此口气自是不成体统的,奚奴顺势顶道:“大胆!怎可对大人如此无礼!”
谁知尨兰受了那密信的刺激,早就把伊不许她暴露身份的忠告抛诸脑后,一语吼出:“大胆的是你们!你们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