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侯因为善用贤才而被世人推崇,其中最有名气也最有能力的便是这个伊挚。这些年商侯威望太盛,甚至有时都已有超越大王之势。如今他自己失足,因一点小事与伊挚闹成这般,必然落下话柄,名誉大减。大王若实在不愿用伊挚,哪怕给他个空职做一下爱才护才的样子也好,如此也可增长威望,削弱商侯。”
提到高辛天乙,癸倒真是神情一顿,心底稍做起计较来。
眼见商国日渐强大、商侯势威,他的确不得不防,这伊挚也确实是目前最好的突破口。
而趁着他游移,干辛也紧抓机会插嘴道:
“臣听闻伊挚伤得太重,牢中湿寒,他伤势不愈,已命悬一线。还望大王及早定夺,否则他这人名声太旺,若他就这么死在夏牢之中,那可不止是浪费了一个人才,也会令大王反遭世人说道啊。”
正在癸蹙起眉头,愈发动摇之际,突然有人来给干辛附耳急报,只见干辛听后倏的色变,一脸凛然正言道:
“大王,臣有急事禀报,可否先请太史令大人暂且回避?”
癸心下一紧,能在终古面前附耳通传的必定是密令之事,而他长久以来令干辛秘密为之的,也就只有“关注”倾宫而已。
报得如此紧急,甚至都不惜打断觐见,难道倾宫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动?……
“终古,你且先退下。”癸眼眸幽沉,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
终古虽不知所为何事,但也能觉出此番或许事态严重,便只得识趣退出。
“是何事?”已无外人,癸心之所系,急不可待。
干辛亦面露急色,却又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大王,元妃……元妃她………”
见其提到喜,又吞吞吐吐的,癸忽然整个人都慌了,禁不住跨了一步上前逼问:“她怎么了!她出事了?”
但见干辛狠狠提了一口气,艰难道:“她怕是……有孕了……”
这一句有如雷劈,癸刹那怔住,心好似瞬时梗在了胸口。
转眼间,回神的他又忽然瞠起怒目、猛的甩袖转身,严辞否道:“一派胡言!不可能!”
干辛从未看过癸如此恐慌的样子,他神色无奈,小心补充:“大王,据报,倾宫近日已经开始秘密采购黄芩、白术、砂仁等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