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一滞,再次看向那些欣欣向荣、团团红艳的果子,不知不觉间,心情已明显疏朗了些许,唇角也微微弯起,不似方才了。
泾女在一旁默默端坐,笑看向辛奴,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这丫头会那般被喜牵挂。原来在奚奴之中,也能有这般心思玲珑、善解人意的女子。
只不过,这接骨木果中还隐着伊大人对喜公主最美好的期盼,却是只有她自己才明了的。
“公主,有客求见。”门外,时儿突然报道。
喜刹那一惊。有客?她这倾宫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座疯人冷宫,而她这个挂名的元妃更加早就人人回避不及,谁会来此?
这般突然,她用不用继续装疯呢?
喜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两只素手紧张的捏在了一处,但听泾女淡定道:“公主莫慌,能安然进入倾宫的,都必是得了大人的安排,对公主无害。”
喜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对泾女轻点了一下头。“那……让他进来吧。”
殿门大开的瞬间,一个身着紫衣黑袍的青年男子映入喜的眼帘。
她瞠目。
那人青冠玉带,眉眼隽秀,俊美非常的轮廓正与她自己有几分相似,望见她时,眼中明动着的亦是抑制不住的水意流光。
“小姑姑……”这一声唤似近似远,喜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了。
“紫葵……紫葵!”她眼泪夺眶而出,纵身扑去紫葵身上。
紫葵紧拥着她,再是隐忍,终也泪目。“小姑姑,紫葵无用,你受委屈了。”
“傻瓜,我都明白的。”喜抹了抹泪,抬起头来。相较于紫葵,她声音虽还带哭腔,情绪却已趋于平复。
“你是我有施氏的世子,未来的有施侯,你有你的担当和责任,一招不慎便会牵连全族,哪能在那风口浪尖由着性子来顾我?倒是眼下,你孤身跑来看我这被世人唾弃的‘妖妃’,就不怕被有心人揪住把柄,对我们有施氏恶言相向、行不利之事吗?”
紫葵也努力收了眼泪,仅见一双剔透的眼眸微微泛红,他唇角勾了勾,拉着喜走回座榻。“小姑姑放心,伊挚何许人也?他的安排自是妥当的,无人会知晓我来过倾宫。”
喜听后不禁讶然:“想不到你小时候那般针对伊,现在竟还会与他有联系,就连我,都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到这,她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伊身份贵重,不可能一直都有时间过来陪她,这一点她是可以体谅的。可来与不来,为何不事先与她打声招呼呢?
紫葵见她垂了眼,便知她心里是何感受,出言道:“其实……紫葵今日来此,一是看望小姑姑,二来,便是受伊挚所托,给小姑姑带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