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癸一手撑头,看着殿中群臣你一言我一语探讨朝政,心下只觉百无聊赖,已有困意油然而生。
忽然,殿外奔进一个侍卫,满头大汗,单膝跪地。“启禀大王!商国阿衡伊挚身负重伤,晕倒在王宫之外!”
“什么!”所有人都猝然大惊,就连癸也瞬间睡意全无。
费昌最先凝眉道:“这伊挚乃是商国重臣,素来都是商侯最为器重的名臣,怎会突然受了重伤跑来我大夏河南宫?”
这一言过后,众臣亦开始在私下议论纷纷,但伊身份贵重且特殊,他不仅手握商国重权,甚至在全九州都颇具名望,若对情况不多作了解,此刻是任谁也不敢妄自猜度、影响癸的判断的。
而面对这等突发之事,王位上的癸也是浓眉紧蹙,心绪不宁:那贱奴分明在商国过得风生水起,寻常哪会有遭受什么重伤的机会?
就个人而言,癸是不在意伊的死活的,甚至对他满腹恨意,巴不得他多受苦难、早早殒命,可思及他近来与喜多有瓜葛,此时伤得如此之重,又不惜拖着重伤之躯长途跋涉来到河南,投奔他这个几次要对他痛下杀手的“宿敌”……
——难不成是妺喜出了什么事?
癸心下倏的凛然,立马瞥眼看向一直负责监视倾宫动向的干辛。
干辛哪知他那突然而来的急色是何用意?自然一脸懵怔。
癸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也未与人提起喜和伊有染之事,就连赵梁都不完全清楚,更何况是干辛。
他别无他法,眼下便只能指望等伊醒来,亲自告诉他原委了。
“速传巫医!务必全力救治伊挚!”癸的声音震彻殿宇。
自从上次自倾宫返程,他已许久没有如此焦躁过——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千万不要与妺喜有关!
……
“大王,伊挚醒了。”一声通报令在大殿左右踱步的癸骤然止住。
“快让他来见我!”癸一刻也等不下了,却听来人为难道:
“……大王,他失血过多,若非一路上不断以简单的药草自医,理应早已丢了性命,能安然醒转已算万幸,恐怕难有气力再行走动……”
话音还没落,癸已几步冲出殿门,大声吼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