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情退去,伊用辛奴送来防寒的袍子将喜裹在自己怀里,举眸望着身边盈盈飘飘的流萤,柔声道:
“你可知,关于流萤的由来,有一个传说?”
喜虽疲惫,却也因好奇从袍中钻出半个脑袋来,音甜如铃:“并未听过,是如何说的?”
伊双眸悠悠,唇齿轻动: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相伴长大。少年自小就爱慕少女,但可惜少女生来眼盲,看不见这世间繁花,更无法独立生活。少年便做她的双眼,时刻为她指明前路,带她感受万物,照顾她的起居。直到有一天,少年患了不治之疾,他放心不下从此要独自一人的少女,便用余下的生命向上苍祈祷,希望自己的死可以换得少女复明……”
“那他的心愿达成了吗?”喜听得入迷,不禁追问。
伊微笑着揉了揉她顺滑的发顶,轻轻答道:
“达成了。少年那晚死后便化作流萤围绕在少女身边,为她驱赶漫无边际的黑暗。当翌日的太阳升起,流萤消失不见,少女也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可是少年却永远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喜滞住,轻声一叹,为这凄美的故事伤感得垂下了眼帘。“如若是我,终能复明,却要换得心爱之人离开,那我宁可永远都看不见。”
伊未语,只伸开手臂将她重新敛回怀里,歉意满志:
对不起,我若不走,我们便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未来。但好在,我并非那少年,你也并非那少女,我们终会再聚,幸福白首。
……
不知为何,喜觉得伊近来与从前越发不同了,虽然仍旧温柔不变,但却每日都如饿了许久急需哺食的鸟兽似的,常常恨不能一入倾宫就将她抱上寝榻,把她从上到下吃上几个来回,不到凌晨迫不得已要赶回商国之时,都不肯罢休。
喜真怕伊这般折腾会累坏了身子,可劝了他几次都无用,后来也便不劝了。想来伊通医术,他自是有分寸的。至于其他,只要他喜欢、他想要,那她便依他、给他,谁让他是她的挚爱呢?
眼下又是一夜极欢,喜身子软绵绵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隔着纱帐,见伊正在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