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一如既往一个人待在房里做高二的试卷,但是效率很差,功课做到十二点,一张试卷也没做完,时不时就会发呆,走神,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把注意力落实到题目上面。
时不时还会想:要不要给这个一句解释也不留下的男人打个电话,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拿起电话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纠结什么呢?
为什么不是他打过来?
为什么要让她打过去?
明明是他欠她解释,为什么她要追着问?
她就像傻子一样在电话机边上,绕来又绕去,好一会儿,烦躁得不行,眼见得夜很深了,便去洗了一个澡钻进被子,睡觉。
不打,不打,就不打。
她严正地提醒自己,绝对不准打,做人一定要有骨气。
第二天一早,她若无其事地去上课。
罗乐乐转学了,蔚鸯的名誉恢复了,同学们变友善了,老师看她的目光变得欣赏了,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她却恍恍惚惚的,感觉一切很不真实,就好像昨夜没睡好,浑上下疲惫之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可这份憋屈又是摸不着的,让她不知道要如何排解。
很想找个朋友说说话,可是权珍没来上课,也不知怎么了,司小北也没来,还有一个人没来:何欢——这个人昨天就没来,管她来不来,反正,她们的友已经玩完。至于权珍,昨天,她要和她谈,也不知要谈什么。
一整天时间,她过得有点浑浑噩噩,也不怎么做试题。
傍晚回家,走进大门前,她还满期待的,可等进了屋,回到自己的房里,面对依旧空空的更衣间,那份烦躁立刻就蹿了上来。
她悄悄问了一下杨妈:“四少有打电话回家吗?”
杨妈说:“没。”
失望之极溢于难表。
她回房,躺在上,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生,直到重新把那电话号码拿到手上,心静了。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个明白。我不想这么猜。太难受了。”
蔚鸯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这么说,打翻了昨晚上对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