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画像被溪河当场撕个粉碎。
而司正颜,彻底病倒。
抄经书抄得手酸之后,阴十七便坐在临窗的炕上去,和红玉面对面坐着,看着红玉认真专注地剪着窗花。
已经剪了十几个花样,有花有鸟,还有代表吉祥如意的图纹,铺得炕几上满满都是。
听到司正颜病倒的消息时,恰好是阴十七学着红玉剪窗花剪坏了第七个的时候。
红玉听到白子来报,怔怔着,手上的窗花剪了一半,另一半怔得给忘了要继续剪。
白子看着这样的红玉一眼,再看向始终淡定自如一切尽掌握的阴十七,说:
“小公子让小的来,除了向小姐禀报此事外,叶二爷那边也有了消息,此时叶二爷和小公子都在赏冬园子里,就等着小姐过去一叙。”
阴十七放下剪坏的窗花下炕,见红玉已回过神来想跟着,她抬手示意不用,说:
“你留在客厢里剪窗花吧,不必跟着了。”
红玉急了:“小姐,让奴婢跟着小姐吧!奴婢刚才……刚才……”
阴十七摇头:“你终归是心太软,这些事儿你也无需非得掺和不可,我留绿倚她们不带过来,就是不想她们掺和,本以为你……是我疏忽了,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见不得也听不得这样的事儿。”
以前她想不明白父兄为什么不在阴府里挑出家生子到骄园当她的大丫寰,反而是把早些年从外间买进的穷苦人家女孩儿培养起来,到找到她便将之调派到她的骄园里。
现在她想明白了。
阴府里的家生子无不一家子是扎根在阴家数百年的家仆,长的不用说,短的也至少有百年,这样的耳濡目染,阴家家生子哪里还有真真正正纯善单一的人?
她不知道从前阴樱太祖姑奶奶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太祖姑奶奶经历了怎么样的一辈子,她只大概知道太祖姑奶奶那一辈子活得太苦太累,一生都是在为阴家为活。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甚至庆幸原来的阴骄已魂归天,也不曾将十岁以前在阴家生活的记忆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