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狰狞,原本清俊的脸显得极不协调。
薄薄的晨雾中,皇帝负手而立,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说:
“承之,朕提醒过你的……”
昨天白天见面时,渭王告状管云骢领兵包围渭王府,皇帝曾半真半假地说过一句“如果说,这是朕的意思呢?”
渭王自认为这是皇帝的警告,却不知也是对他的试探和提醒。
如果今日一切平安,皇帝是愿意既往不咎的。
言霄的话,他可以一句不信,所有的部署,可以是无用之功。甚至送入琼华殿的许清越,他也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从此以后,渭王做个闲散宗室,再无权力。
只是渭王自己,太不知足。
他也,没有半点信任过自己这个兄长。
“皇兄!”渭王怒喝:“你心里清楚,现在说这种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无论如何,你都是不可能放过我的!”
皇帝觉得渭王强词夺理,而渭王觉得皇帝惺惺作态。
其实,他二人心中皆是同一个想法:对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借口罢了。
权力腐毒人心,天家尤甚!
皇帝闭了闭眼,再不想理会他:“朕不想再看到他,把他压进天牢等候发落。”
渭王被带下去前,没有理旁人,只盯着谢邈,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既然镇国公择主是假,那么恐怕砍四皇子的头颅也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