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船的精兵们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就躺在船板上装晕,当有再晕的精兵砸下来时,躺在船板上装晕的精兵,竟还好心的挪个位置,他都忍不住赞叹,晕的可真专业呐!
谢迁悄然听了片刻,便继续挑灯夜读,算着日子,程溁这两日就该寻到他了,乡试在即,他不能让程溁失望,定要万分努力,
跳动的烛火下,灯光忽明忽暗,但打消不掉谢迁勤奋的心,又是苦读一整夜,片刻未眠。
晨曦初照,天边渐渐亮起来,淡青色的天畔犹如抹上了一层绯红,白雾笼罩着山峦若隐若现。
朱红色的金乌爬上水面,霎时,云朵下蕴涵着无数道金光四射开来,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水面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谢迁躺在舱内的船梁上,悄然瞧着精兵轻车熟路的往大船上泼着飞禽走兽的血,使本就破旧的大船更加狼狈,周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理着已经分不清品相的武器,此情此景当真让他心中冷笑不止。
他敢打赌今日的菜色中,荤菜至少占八成,否则这些飞禽走兽的血又从哪来。
自从吃了王锐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的伙食,他都快对鸡鸭鱼肉没兴趣了,但后面那些大船上壮丁的粥稀里,清得几乎看不见米粒,真是朱门酒肉臭,路冻死狗啊!
转眼间小厨房的婢女,在舱门外敲门,询问道“巡抚大人,朝食好了,您是在卧舱用,还是在食舱用膳?”
谢迁眉毛一挑,学着王锐酒醉的声音,大喝道“废话什么,本官什么时候去过食舱?”
舱门外的婢女‘嘭’一声跪下,惶恐道“是,大人,奴婢知错!”
谢迁轻轻一跃,无声的下了船梁,学着王锐的语气,捂着嘴,怒道“放肆,这般跪在门外,他人会怎样议论本官,贱婢这是想抹黑本官?”
婢女们即刻起身,颤颤巍巍,道“呜呜!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大人放过奴婢吧!”
谢迁缓缓上了还在昏睡王锐的床榻上,拉好帐子,语气中余怒未散,道“下不为例,进来上菜吧!”
婢女小心翼翼的打开舱门,不敢抬头瞧上一眼,紧紧低着头,快速的依次上菜:大碗清蒸鸽肉、大碗冰糖炖燕窝、小碗溜鸭丝、小碗溜海参、五寸碟烹紫盖、五寸碟酥火烧、五寸碟酱牛肉、七寸碟红烧排骨、七寸碟清蒸甲鱼、豇豆粥与紫薯糜子粥各一罐……
婢女们站成一排,齐齐俯身,道“大人朝食已备好,恭请大人用膳。”
谢迁在踏上将王锐用被子遮住,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冷冷道“嗯,下去吧,备好浴汤,饭毕本官要沐浴更衣。”他家溁儿快来了,他谢迁自是要沐浴更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