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何若依。
“大学士,你来晚了。”
陈灵望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心里瞬间闪过一丝荒唐古怪的念头,愣了一秒后,便作出了教科书般的回答:“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面对宗内第一绝色的相邀,本学士当然要挑个好时辰!”
何若依好奇道:“你居然能猜到是我找你?”
陈灵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在金玉满堂没什么朋友,何大美人勉强能算一个。”
何若依眼神一亮:“为何?”
陈灵正视道:“因为我曾救过你。”
“可我也救过你。”
“所以我们是朋友!”
何若依吃吃笑了起来,好一阵儿才道:“这番歪理倒让我一时无法反驳,原本还以为大学士要罔顾弃文就武的性命呢。”
陈灵一听,也假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会呢,不过就算本学士罔顾他二人性命,金大掌柜也不会罔顾的,否则焉能命你这宗内宗内第一绝色,来当说客?又从清晨等到黄昏。”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闲聊,实则是在说,你既然等了我这么久,那充分表明金不换,对这次密谈看的很重要,所以老子有足够的筹码,问你们要人。
显见陈灵认定何若依能来到这里,定是金不换授意,否则实在想不通凭她堂面掌柜的身份,为何要冒险相助,又有什么利益可言。
何若依没有立刻回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整了整鬓角,将两三根俏皮的发丝勾入耳廓,方才柔声道:“大学士喝酒吗?我带了白玉京最好的京酒。”
说着,玉手一翻,便托住一盏玉壶,然后又从储物镯中翻出两只玲珑玉杯来。
陈灵笑了笑,忽然一屁股坐在了马夫所坐的位置上,顺手就捉住何若依那只柔弱无骨的皓腕,阻止她倒酒道:“你有酒,但本学士却不想醉酒讲故事,还是保持几分清醒的好。”
何若依并没有挣脱陈灵的手,饶有兴趣地道:“为何要保持清醒。”
“因为若是醉了,那本学士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便要以天为盖地为庐,与尔共拜漫天姻缘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