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智障说的话,也值得你拿来跟我讨论?”帝沧澜勾唇,眉眼染了几分无奈的笑意,“爱妃,我困了,我们去睡觉?” 玄音:“……” 谁是你的爱妃? 慢慢转头,玄音盯着院墙旁边的一簇簇花丛,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像以前突然间钻进了一条死胡同而却不自知,坚持地自己的认知,活在一种爱而不得也说不得的苦闷之中,自己折磨自己,然后终于有一日,她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境,决绝地以一种彻底解脱的方式摆脱以前的困境。 可经年之后的某一日,她却突然发现,曾经那些自以为是的认知都是错的,都是庸人自扰,或许当初只要多说一句或者多问一句,就完全可以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这就是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当然,心境只是心境。 理智已经告诉她,不管是曾经错误的认知,还是此时地醍醐灌醒般的恍悟,都隐藏一个未知的谜团之中,等待着她去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或者说,等着有人来告诉她,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朝阳渐渐升起,清晨的空气清新微凉。 在暖语和纤仙二人起身出来之前,帝沧澜就离开了。 玄音恍惚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看着床上熟睡的宝宝,想着帝沧澜说的每一句话,心头阵阵茫然。 ……宝宝是她的儿子? 耳边回荡着自己说的那句:一个人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抛弃,与禽兽何异? 玄音不知何故,突然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玄音,你抛夫弃子,罪孽深重,现在还要再抛弃我们父子一次?” 帝沧澜的控诉随之响起,玄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快要打成了一个死结。 看着熟睡的小奶娃,玄音心里依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怎么可能?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儿子? 帝沧澜以为他在讲一部前世今生的玄幻故事? 慢慢在床沿坐下,玄音沉默地倚靠着床头,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一座浓雾缭绕的山间,看不清方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似乎自己认知里的一切,都突然间变得不真实起来,就好像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过客? 玄音抬眸,安静地看着装饰华贵的房顶。 无疑的,作为一个曾深爱过对方的女子来说,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撇除那些听不懂的东西,其他能直接进入心里的话,让玄音心里不行于色地感到了丝丝喜悦。 一种猝不及防的,丝丝缕缕扣着心弦的悸动,温柔地敲击着心房。 曾经自己以为的那些不美好的事情,仿佛都是错觉……亲耳到他口出“爱妃”两个字,即便不知道她何时成了他的爱妃,亲耳听到他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一个女子有牵扯”…… 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哪个女子能无动于衷? 来自自己所爱之人口中的甜言蜜语,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毒药。 哪怕明知是剧毒,也常常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