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女孩直夸他脾气好,性格更好。聂萱心想你们是没见过他刚失明时那副喜怒无常的样子,能变成现在这样也真算奇迹。
江铎把床让给女孩子,男生们有的打地铺,有的躺沙发,横七竖八倒头就睡。
那以后每逢聚会聂萱都把江铎叫上,他虽不热络,但也不会拒绝,一来二去和大家混熟了,人缘倒越来越好。
不仅如此,渐渐的,聂萱发现自己的舍友好像对江铎产生了好感,总时不时地提到他,还拐弯抹角打听他的消息。
某天夜里她躺在上铺看书,耳机里塞着音乐,切歌的时候静了几秒,她忽然听见另外两人正在谈论“沈明”,当下一愣,摘掉耳机屏住了呼吸。
“你是真喜欢他还是可怜他?爱情和同情一定要分清楚啊。”
“唉,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觉得他高高帅帅的,说话也很有礼貌,老实讲没有好感是假……还有平时大家出去他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眼睛又不好,真的很让人心疼。”
“那你可要认真考虑啊,毕竟他是残障人士,你和他在一起会受到很多议论的。”
女孩忙叹气:“是啊,我也担心这个,而且如果被我妈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
“打死也正常,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女儿找个盲人?以后还得你照顾他。”
“嗯,我朋友也这么说,都劝我别那么傻,条件不错找个什么样的不行……但我真的不介意啊,再说又不是谈婚论嫁,不用那么在意条件吧?”
正聊着,忽然听见一声嗤笑,聂萱从上铺探出半个脑袋,眉目之间神色很是嘲讽:“怎么你们说得好像人家就一定会看上你似的?哪儿来的自信啊?”
两个室友愣住。
聂萱被她们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气得直翻白眼,半真半假笑着:“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刚失明的时候有个女生来医院看他,校花级别的那种,家里特有钱,那女孩想带他去美国治疗,他愣是没答应。这种骨头硬的人啊,虽然眼睛瞎了,但也不会随随便便饥不择食的,你说对吧?”
室友脸色无比难堪,面子上过不去,当即掏出手机:“行,我现在就问他,看他怎么讲。”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阳台打电话,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万分温柔,没过一会儿她回到寝室,神色却异常惨淡。
显然一切不言而喻。聂萱会心一笑,悠然倒入床铺,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