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抵消了嘛!”秃子微微大声,想到文二代在家中,压低了声音。
“抵消了也不去你家!儿子给我抱回来!”
“把满月酒办了就给你抱回来。”秃子提到的满月酒,是新生儿长到三十天的时候,办宴席庆祝孩子满一个月之期,祝福之意。
可秃子打的什么算盘,文三代太清楚了,他就想借儿子满月酒收两个份子钱!
文三代五官纠结在一堆,焦虑的问:“你又想办酒?”
“潮湿小镇的酒席那么多!拿一年来不办酒要亏的!”秃子大言不惭道。
“放你妈的屁!我身边认识的那些人家除了死人和结婚需要帮忙才办酒,谁办满月酒!谁办搬家酒!谁办生日酒!谁家每年都办酒?就你家!人家说起笑人!”
“那些人都有工作单位!乱办酒要被民政处罚,我又没有工作单位,怕什么!”
“意思你当二流子你还得意了?”
“有这个便利!”秃子的头皮闪着油腻的光,嘴角扯着得意的笑,纤薄的嘴唇拉成了一条线。
“……”,文三代想骂的话很多,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说一千道一万句,秃子都不会听她的,怪不得昨天才打的架,今天这么快就来低头和好,原来是想她出席配合他办酒收份子钱。
“收拾收拾走呗。”秃子陪着笑脸哄文三代。
文三代想儿子的很,即使她不出席,秃子保准会给儿子办满月酒收钱的,她深深知道这一点,有那么一瞬间,她不仅是后悔嫁给秃子,更后悔投胎到这世上,可惜没有后悔药,她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有睁只眼儿闭只眼儿。
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样无奈呢?文三代慢慢回忆,还是从母家接受的钓凯子教育起,黄四反复灌输她要嫁有钱人,才掉进了秃子装有钱人的陷阱,年幼无知时期无法分辨对错,只能跟着长辈的教导走,谁也无法选择出生在怎样的家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