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之争都是个未定之数,谁又说得出到底老大人此举是有错还是无错。
看着远方天色,老大人低声念了一首小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雪,能饮一杯无”
念完之后,老大人自嘲道“你白乐天为官的时间没我长,对于庙堂天下的形势看得也没我透,就是比老夫先出仕几年,便博了个好名头,最后在那本册子上的时候,你又因为先死,名字注定会写在老夫前面,原本老夫以为这辈子没机会把名字写上去了,可这体不争气,倒是因祸得福了。”
老大人在屋檐下独坐半,吃尽一碟花生米,这才有一个腰间悬刀的中年文士缓步而来,他站在屋檐下,看着老大人,神复杂。
片刻之后,这一位现如今的天下第四,世上唯一的一位刀道刀宗师轻声道“生死大事,其实放在谁上都是这样,你这老家伙活了这么些年,也不能说就看淡生死了,这要死的时候该难过,也别憋着。”
老大人听到这样一番说辞,没好气的说道“老夫要是有你这修为,倒是一点都不难过。”
几十年了,面容一直如此的晋南衣淡然一笑“你练武资质不够,就算是练个两百年也没我厉害。”
老大人无言苦笑。
晋南衣蹲在台阶上,任由佩刀靠在地上,他感慨道“几十年了,我一直在想你有一死的时候该是什么光景,是大笑而死,还是气急败坏的遗憾而死,可真等到这一天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无论什么死,都会是极为难看的。”
老大人辩驳道“死相有许多种,你怎知老夫不会安详闭眼而死”
晋南衣摇摇头,“我哪儿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
老大人侧过子,喝了口酒,呵呵笑道“南衣,死之前老夫到底不想和你说些什么天下大势这些大道理,就想听你说上一说这江湖上的事,一辈子都没关心过,这死到临头了,有些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