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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根悄咪咪出现在睚眦手腕上的皮绳,就得把时间往前拨回几天,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余梁浅满足地趴在睚眦身上撸了把毛,从后背摸到脑袋又快乐地捏捏耳朵尖揉揉后颈肉,肆无忌惮得能让一众知晓睚眦威名的妖怪当场吓到昏过去。以前睚眦还会嘴巴上叫两句象征性地表达一下反抗——对上余梁浅这种胆大包天吓不跑又有一手撸毛好技术的男人,他也就只能象征性表达一下反抗了——现在睚眦已经是完全自暴自弃放弃抵抗,趴在地毯上抖抖被余梁浅摸得发痒的耳朵,闭目假寐。
胆大包天归胆大包天,按摩得还是很舒服的。
睚眦这么安慰自己,尖锐的牙齿磨了两下,忍下了余梁浅把手悄悄塞到他肚子下面的动作。
毛肚皮~
余梁浅几乎要把脸都埋在睚眦后背上。能允许他摸到最脆弱的肚子,就说明睚眦现在已经非常信任他了。余梁浅揉了揉睚眦肚皮上格外柔软一些的毛毛,在心里疯狂赞美这完美的触感。
他没有任何戒心地蹭在睚眦身上,像是每一个重度沉迷于自家威武帅气狗狗而忘乎所以的主人,丝毫不在意尖牙利爪轻轻一蹭就可以带走他的性命,仿佛全然信任着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而人类最擅长的又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余梁浅摸了一会,掏出一根皮绳在睚眦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像是在测量长度一样,还煞有其事地询问睚眦喜欢什么颜色的项圈。
睚眦顿了一瞬,半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余梁浅,龇了龇牙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咬死你?”
睚眦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狗啊!
项圈个鬼!
余梁浅歪歪头,领口半敞露出白皙的脖颈,满脸无辜,“你会吗?”他反问道。
睚眦看着余梁浅,黄铜色的兽瞳显出冰冷无机质的色彩。他微微张开嘴露出尖牙,喉咙里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那种能叫大多数妖怪吓得屁滚尿流的吼叫。
余梁浅摸了摸他的毛,却是没什么恐惧之色的样子。
啧。
有时候还真不得不敬佩一下人类的胆子。
睚眦眯了眯眼睛,猛然暴起翻身将余梁浅摁在爪下,张嘴咬向人类脆弱的脖颈。他的动作快而有力,没有给猎物半点反应的时间,只看着那尖牙甚至都会觉得脖颈微微发凉,产生被撕咬的幻痛。
余梁浅没动,没挣扎也没有惊叫,只是冷静地注视着睚眦,慢慢摩挲着他的皮毛。他似乎没有半点死到临头的危机感,捏了捏手下紧实的肌肉,淡定得甚至张嘴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