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不说,”祍余指下前面的苏武,“他更是不会说的!”
“对呀,这样咱们都能上马赶路,很快就都到了!”
第三天,他们路过一土坡下,发现一帐篷和搭着羊圈的牧人家,把二十只羊便宜卖了,一个人和苏武一匹马,一个人和行囊一匹马打马而行。
这样快捷了许多,就是马太辛苦了。他们一路上尽量在有帐篷的牧人处休息,让马吃好喝好!天气也很帮忙。十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贝尔海,一沟坡前。
这里是方圆百多里地内的无人区,雪后更是一片萧瑟,满目凄凉。除过坡坎尽头的小片秃着顶的小树林,看不见任何活着的东西,好在天气不错。
祍余帮着苏武沿着坡坎搭帐篷,收拾生活地。句吾去临近处找着买羊,三天后的半后晌,句吾只买回了六只公羊和一袋粮食赶回来。
两人和苏武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们吃了些东西,辞别要走时,句吾对苏武说:“苏大哥,我们把带来所有吃用都给你留下,够你用到下月,有人送粮食的时候。”
“那你们回去,路上怎么办?”苏武担心地。
他们两个相视笑了,祍余说:“苏大哥,跟着你这神人,老天也照顾,咱们已经提前半月到达。剩余时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去临近的丁零看朋友,不会有难处的!”
凄青的天空,惨白的朝阳,嘶鸣的寒风。苏武孤零零地站在帐篷前,瞧着两差官打马远去后,尽管一路上自己对艰难困苦早有思想准备,可此时浑身的血液一下子结了冰一样。
他打量着空旷原野,以后要独自一人面对这漫长的彻骨寒冷,面对这渺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不由得浑身哆嗦起来。他裹紧衣袍走进帐篷。
帐篷里比外面暖和些,可是寒风把帐篷撕扯的东倒西歪。到这里几天来,有人陪着一起吃住倒还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得自己单独面对这一切,心里发怵了。
这时,一阵狂风卷起了帐篷,把压帐篷四周的冻土坷垃裹起,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顾不得疼痛扑拽住帐篷被带倒在地,帐篷没有被卷走,帐篷旁边树枝围的羊圈却被风端掉,羊儿冻吓得在寒风中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