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水草丰盛,过不了多久,就有牧人来了。”她又说,“现在我们有马匹,留乙峇老伯在家照看,咱们两个可以外出给人和牲畜看病。”
“好是好,可我是个汉人,还是个流放的囚犯!并且对医病一窍不通呀!”他担心地,
“这有什么!不会可以学习嘛!再说,我不是都来找你了,咱们生活在一起,这里远离首府,更是远离长安,谁能管得着!”她眉目含情瞧着他。
“你和我,这可不行!我在长安有家室,有儿子。”他拒绝。
“我们胡人不在乎这些,我也不在乎的!”她坚决地。
“我要回长安的!我不能耽误了你!”
“你要回长安,我跟你一起去!”她说,“你知道,我母亲也是汉人,我就是想回大汉去的!”梅尕坐在他身边说。
“那——单于要是不放你走,怎么办?”
“我不后悔!我会在这里和我们的孩子们一起生活!”梅尕眼泪花花地,“我,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是胡人!”
她拉着他的手:“苏大哥,你就成全我吧!念我千里来找你,咱、咱就一起过吧!”
她扑在他怀里嘤嘤地哭了。
听了她的话,苏武心里也不好受。她是个好女人,是个有主见的好女人。可是自己重任在身,不行的!
他用力推开她起身说:“这事情,我得好好想想,你也得好好想想,咱两个都得好好的想想,以后再说!”
“你今夜住这里,我过去住!”他出门轻轻地合上门。
她思想会儿,开门跟出来,跟他进了自己的房子。
“你怎么跟回来了?”
“你住你的房子去吧!”她低头把他推出门,关上门伏在榻上,委屈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