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耀看着这房子,心里感慨不已,原来他以为自己家那个老房子已经够破旧了,想不到这里犹有地之。
方菲的妈妈见陈文耀打量着房子,脸上不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嘴唇哆嗦了两下,忙道:“那个同学,你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点花生什么的……”
陈文耀知道自己有点冒失了,不过却没有拒绝,反而很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吃花生,小时候和外婆还一起种过。”
这么一说,方菲的妈妈果然就镇定了许多,不再惶恐不安,“同学,你是哪里人啊?”
“阿姨叫我名字就好,不然叫我小白也行,”陈文耀听着女朋友的妈妈叫他同学,很有些不自在。
“那我叫你小陈好了。”方菲的妈妈拿来了一簸箕的干花生,然后坐在陈文耀边上,笑着问道:“听你的话,你家里也是农村的?”
陈文耀剥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笑着说道:“是啊,云湖镇湖二村的,好像离玉峰乡也不是很远。”
“远,怎么不远,百十里地呢。”方妈妈虽然面色苍白,身形也瘦得不成人形,但是一张脸却还依稀有着年轻里的美貌残留。
陈文耀看着方妈妈总是侧着一边身子和他说话,不禁问道:“阿姨,你这耳朵?”
方妈妈歉然一笑,又有些浑不在意地说道:“右耳差不多完全听不见了,这左耳倒是时好时坏。”
“是什么原因呢?”陈文耀问道。
方妈妈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呢。就前些年去镇里买东西,遇到有人放炮,震了一下,然后就渐渐地听不见了。”
“来,喝水。”这时候,方菲提着一个茶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筒。走到近前,便把竹筒递给陈文耀,满上三分之二的茶水,说道:“没有茶杯,你拿这个凑合吧。茶是晒干的金银花,山上摘的。”
陈文耀接过竹筒,也顾不上什么金银花了,直接就光了。
“喝那么快干嘛。”方菲又给陈文耀满了半杯,然后冲她妈妈说道:“妈,今天你做晚饭吧。”
方妈妈听了这话,顿时心领神会,知道女儿和同学有私密话要讲,便说道:“行,我去做饭。难得有同学来,我去宰只老母鸡。”
“阿姨,千万别。”陈文耀也是农村出身,当然知道老母鸡对于农村人家意味着什么,说道:“最多炒俩鸡蛋就好了。”
方菲却瞪了陈文耀一眼,冲她妈道:“还是补了吧,刚好炖锅鸡汤,给爸爸补一下。”
方妈妈神色一黯,随即又欢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去抓老母鸡去了。
陈文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