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周大伯娘自己在屋里收拾着。
爷三个到了院子里,周大伯和周二哥进了仓房,把买牛带回来的和以前自家的两个木犁抬了出来,又把每年做农活用的工具都搬了出来。
周爷爷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逗着狗,还用他的经验指挥着周大伯和周二哥修理这些东西。
头些年大炼钢,有的人家连菜刀都是豁牙的,现在虽然好多了,但这农具毕竟是铁家伙,也还都挺贵的,农村人又仔细,每家都节省着用。年年拿出来修一修,磨一磨,就又能用一年了。
要说这木犁既然有拖拉机了,为什么还要修的呢?
那是因为这时的拖拉机带的农机具,还只有种小麦的播种箱,没有种黄豆的,每年种黄豆都是前面用牛拉着木犁划条沟儿,后面跟着人往里撒,最后面再跟着人埋土。
去年没有牛,种的那些黄豆就是用人拉的木犁划出来的沟儿,特别辛苦,每年春天种完地,人都得掉一层皮,这回有牛了今年就能轻巧很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咱也来表表这要给人保媒拉线儿的刘书记。
同样吃过早饭的刘书记,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兜里揣着昨天老周给他拿的钱,让他买上门儿的四盒礼儿。
他出村的路线,正好路过老周家大门口,过的时候看见爷三个在院里修着东西,打了声招呼就过去了。
刘书记骑车子过去倒是没什么,周二哥听见他打招呼,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心就没根了,正拿着锤子往镐把上钉钉子呢,一下子就砸手上了。
砸了个手指甲大的大血泡,疼得他无声的在那儿咧着嘴抽着凉气,也没敢喊疼,怕他爹听见了骂的没出息。
坐在一边的周老爷子却看见了,他也没出声,就是嘿嘿地笑了两声,心想;谁都有少年轻狂时啊。
这一天周二哥都没进屋,就在院里和大道上,两边儿来回晃。
晃到了中午,刘书记没回来!
晃当到他娘都喊的吃晚饭了,刘书记竟然还没回来!
这回,周二哥的心里可就没底儿了,晚饭都没吃几口就回他那屋躺着去了。
他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精神紧张了一天,躺着躺着竟然就睡着了,所以他也错过了那个给他送好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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