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树吸了一口烟,掸了掸烟灰,问道:“那……老陆现在怎么样?”
秦睿说:“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挺大的,回来之后一天到晚都不说几句话,原来是指导员,需要做别人的思想工作,现在好了,连自己的思想工作都做不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用更低的声音说:“他已经打报告申请转业了。”
宁嘉树的手臂闲闲地搭在了安歌的身后的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桌上的人一阵沉寂。
就连在和周婷婷和李菁她们贫嘴的林沐和黄俊都默然不语。
他们在文工团里,穿着一身军服,可是在思想意识上,更多的是把自己当作文艺工作者,唱歌,跳舞,排练,演出才是他们正常的生活。
每一年的慰问演出不过是蜻蜓点水,走走过场。
从领导到演员所想的就是如何能多给自己争取到名和利。
为了一个上台的机会,一个主角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甚至为了几句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大动干戈。
但是人家呢?
那些在前线的军人呢?
晚上回到宿舍,周婷婷悄悄地拉着李菁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安歌慰问演出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李菁说:“为什么?”
周婷婷说:“她已经被宁排长和秦连长他们完全感染了,眼里已经容不下咱们舞蹈队了,李菁姐,你没看现在中午在食堂吃饭,她连眼角都不扫韩晓雅她们一眼,韩晓雅还特意上前准备笑话她呢,谁知道安歌姐就像不认识她一眼,从她眼前走过,眼角都不动一下。”
李菁想起了中午在食堂的情景,不禁笑了,感叹道:“是啊,我也觉得安歌和之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
秦睿明天就回山花岛了,宁嘉树和他在营地后面的草坪旁抽烟。
秦睿说:“老弟,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现在这样是很窝火的,可是你也别太冲动了,真的要调到我们那里去,不是一件小事情。你得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
宁嘉树手里捏着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