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气,还不能安分一点。杨力新气得直想骂娘。
到这一会儿他才突然恍然大悟,难怪当初要调他去文工图做连队指导员的时候,上级领导那欲言又止,包含同情的目光。
能够进这个文艺团体的,哪个是一盏省油的灯。
现在倒好了,就连舞蹈队十几岁的女孩子都会打架。
想想之前的陈树林……他禁不住有几分同情,遇上了这帮不省事的丫头,难怪他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刚刚陈秀娟跑来叫他的时候,话都说不全,哆哆嗦嗦打着颤:“报告,杨指导员,安、安歌打人了……”语气很焦急,可眼睛里却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杨立新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抬起脚踹过去。
都是一些什么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安歌打架你兴奋个啥。
大约是这段时间的封闭排练把这些孩子的脑袋憋坏了。
他匆匆跑到出事的地点,练功房的镜子碎了一角,地板上的碎玻璃渣折射着窗外的阳光,晶晶闪亮。
再看那那位肇事者,苗条袅娜的身影懒懒地斜撑在把杆上,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翼,遮住了幽深明亮的眼睛,除了被扯得有点纷乱的头发,倒是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肇事者的愧疚不安。
“怎么回事?这是?”杨力新眉心一皱,咬着牙问道,已经是非常不悦。
别以为有了宁嘉树那小子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指导员当干部,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回答他的是沉默。
杨立新咬了咬后槽牙,又转向了周围的其他人。
几个女孩子三三两两刚才在悄声说着什么,此时都默不作声了,
“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他问,等了一会儿,扬声叫道:“陈秀娟。”
“到。”陈秀娟双脚并拢,立正。
“说……怎么回事,安歌是把谁打了?”杨力新的目光依然盯着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