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蹙眉,不确定地问:“舅舅?”
对方咆哮得更凶了,连珠炮一般发飙,“你还有脸叫我舅舅?我没你这样的外甥女儿。”
安歌:“……”
“……你说你干得好事……啊,人家是什么人,是什么家庭你知道吗?你居然还把人家给得罪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你这个丫头……你是要把我气死啊。”
安歌依然:“……”
创了多大的祸?
“你说说我把你弄到文工团来我容易吗?你怎么就这样胆大包天啊你……哎呦,我可怎么办啊……”
舅舅刺耳的声音从电波中传来,安歌怀疑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她从他的断断续续的片言只语中听出了几分端倪,有人将昨天她与宁嘉树的见面情况添油加醋,改头换面的告诉了舅舅,并且恐吓他说,他的外甥女儿得罪了那位本地最高上位者的宝贝儿子。
原来是怕殃及鱼池啊!
安歌冷淡地听着,并不解释和辩解,她甚至感到几分好笑。
舅舅的咒骂和怒火隔着电话线,蔓延到值班室的小小的空间,值班员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眼睛盯着手中报纸,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聆听着这场亲戚之间的八卦。
“你明天就向领导请假,跟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骂到最后,舅舅终于说出他想要的目的。
跟着他去道歉?宁嘉树认识他是谁吗?舅舅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带着他去结识这一位传说中的大高干吧!
……
第二天中午,安歌刚从舞蹈练功房里出来,走廊上遇到了她那位舅舅。
安歌冷眼看着他,身形佝偻,微微发福,军姿不合格,明显就是长期坐机关,喝茶看报纸,无所事事带来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