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莱微微一愣,却也立刻想到了,他们深夜入城如此大的动静,定是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回国公府了,当下激动地抱拳行了个礼,道:“先生,属下等人已安全把少夫人带回,少夫人此时便在门外的马车中。”
说着,微微抬头,问:“不知道郎君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
白子义摇了摇头,“此事将军尚未知晓,罢了,先让少夫人进来再说吧。”
于是,苏云完全没想到,她回到国公府,第一个见到的,会是白子义。
白子义见到她,顿时深深地给她行了个礼,道:“少夫人,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苏云深知白子义是顾君玮倚重的幕僚,也是家铭的启蒙恩师,对他也是十分敬重,连忙虚空把他扶起,道:“白先生请起,这些天害你们担心了才是。”
白子义站起来后,又捋了捋胡子,倒是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低低叹了口气道:“我们自然是十分忧心少夫人的,但最忧心的人,却还是将军和小郎君啊。”
苏云自然是立刻便发现了,顾君玮不在,顿时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皱了皱眉道:“郎君如今在哪?”
若白子义已经知道了他们回来的消息,顾君玮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如今怎么不在这里?
白子义又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少夫人不知,这些天郎君事务缠身,又忧心寻找少夫人的事,几乎没有一天能入睡,前天少夫人平安无事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郎君才放下了心头的一颗大石,可谁料,接下来却换成小郎君出事了。”
苏云心头一紧,沉声问:“铭儿出什么事了?”
白子义仿佛没看到苏云一瞬间煞白的脸色,唏嘘着道:“小郎君年纪还小,且头几年都缺乏父母的关心疼爱,心思自是比一般的孩子要敏感脆弱,这些天他虽看似乖巧安静,实则谁都能看出,小郎君较以往沉默了许多,且似乎学会与自己较劲了,无论是练武识字,都憋着一口气去做,旁人唤他歇息也不听,只一味地挑战以他这个年龄不可能达到的程度,有一回练武还把脚崴了。”
苏云心一跳,强行忍下自己打断他的**,继续听他说。
白子义看了苏云一眼,心里暗暗赞叹她的沉着,道:“是以这些天,将军每晚都会去看着小郎君入睡,万万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小郎君这年纪的娃娃,正是心思最活跃的时候,谁也不晓得把他惹急了,他会做出些什么。就在前天,小郎君果然做出了让大伙都措手不及的事情,他……留下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
犹记得那张纸上,小郎君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