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扑在地上,把粮食就往口里送,差点噎死,现在还有兄弟笑话咱咧。”
仿佛看到周围几个老兄弟似笑非笑的看自己,那汉子低着头面红耳燥。
“你还说过一句话,这才多久你就忘记了吗?”
那汉子怔怔的抬起头,双眼渐渐失去焦点,不发一言。
头生在远处看了一眼,当时他只记得刘五哭的伤心裂肺,一个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至于当时他说了什么,一时间真想不起来了,估计他也忘记了吧,毕竟那时候到处都是慌乱的场景。
“咱……咱……咱说娘啊,你死的好惨啊!”
刘五嚎了一嗓子,蹲在地上埋头大哭。
“儿没用,畜生不如,儿不孝啊!”
刘五的弟兄们大多都知道刘五的往事,纷纷红着眼上前劝慰。
人群里升起了一股悲意。
流民,流民。
没有一点惨事,算的上什么流民呢。
“朔方频年无好雨,五种不入虚春秋。倾墙摧栋压老弱,冤声未定随洪流。
地文划劙水觱沸,十户八九生冻尸。投胶盈掬俟河清,一箪岂能续人命。”
种光道泪光闪动,举起袖角揉了揉眼角,擦干了泪水,大声念完了一首老诗。
这首流民诗,在陕西流民中广为流传,哪怕大字不识的老汉也能念叨几句。
呜呜~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