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已是深深秋,还有半月便要立冬,天气突然就寒凉起来。
每年的霜降都是刘天成最难熬的时候,一到这个时节,他的老寒腿就会准时发作,但是今年却有稍许不同,官池的赵家给他送来了三十年的长白人参,潼关的严家给他送了关外的野生箭芪,石门的萧家更了不得,送了一株据说是江湖罕见的再生草。
这三家人送什么礼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家本都是渭南史家的马前卒,只是半月的时间却都唯他刘天成马首是瞻,刘天成一双奔雷掌再无敌手,将史家在渭南各地的家业打得支离破碎。
史洪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刘天成是个商人,他做任何事都精打细算,他的脸上永远有笑。
现在回头再看,他籍着救胡来一事重伤史洪天,何止是一本万利,刘、史二家在渭南本是分庭抗礼,如今渐渐已有刘天成一家独大的势头,待得拔干净史家在渭南的各大势力,他就要直袭七剑府,将史家在渭南地界永远除去。
寸草不留。
……
秋阳斜照。
奔雷府。
刘天成刚刚喝下一盏三十年的长白参汤,一股暖意瞬间传至全身,就连一直隐隐作疼的老寒腿都得以舒缓,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孔武有力的生意人,有着永远使不完的劲,他挥了挥手,示意洪大海继续说下去。
洪大海是奔雷府的内务大总管,刘天成九成的生意都由他来运作管理,每日清晨第一件事,他就要给刘天成汇报生意上的大事。
今日并无大事。
“老爷,不知你可曾听过华阴沈万山这号人物。”洪大海小心问道。
“听过,昔日渭南首富沈南天的遗腹子,据说有点本事,此人怎么了?”刘天成笑道。
“今日两件小事都与此人有关,我们与华西胡家的几桩生意,明上是由胡三一在操办,事实上却都是沈万山在一手经办,他从中没有赚取一分一毫,还倒贴了二十万两银子。”洪大海道。
“哦,这人有点意思。”刘天成依旧笑道。
“但是此人却是籍着我刘家之名,暗地里抢了史洪天好几桩大买卖,合同总额早已超出了二十万银子。”洪大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