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好似倒映出一柄泛着光亮的利刃,只见他就地一滚
匍匐在草地上的他微微抬眸,这才看清,原来是夜风吹着屋子里的残烛闪烁发出的。
一个女子一丝不挂,口里和喉咙已经结了血痂,而地上是一滩凝固的血。一只白皙的手的手指好似被什么啃噬过,已经不见了约摸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已经被干枯的血液裹成血红色,失去了本来面目。
目光又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那地上还残留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细肉,甚至还有一些断骨。
程咬金想,这不是禽兽所为,而是人,如果是禽兽,恐怕会把这些肉、这些骨吞下去,又怎么会只是啃噬抛到地上。
他的面目变得有些惊惧,是何人竟然如此残忍,竟然生生将那样漂亮的手指咬下来。
程咬金的目光又在屋子里仔细看了看。
浅蓝色的绸裙,紫色的肚兜,悉数入眼,却始终没有看见那另一半手指。
程咬金为彩珠穿戴好衣物,抱起她,吹灭蜡烛向屋外走去,屋子里仍旧有血腥味萦绕,夜风吹起帐帷发出丝丝声,那一件漂亮、整洁的香阁,变得越发阴深,恍如鬼屋一般。
待程咬金在侧过那片桃花之时,连那一片桃花也变得有些黯然,原来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已经缩入云层里,一场夜雨好似为期不远。
几个丫鬟见她们的领头彩珠,一时之间惊惧的说不出话来,过一会儿,才有个丫鬟有些失常的道:“郡尉大人来过。”
程咬金难以置信,李靖可是他义兄秦琼钦佩的人,而他义兄又是他所钦佩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他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丫鬟,只是那几个伺候单冰冰的丫鬟再也说不出说来,好似已经痴傻。
他似乎有些疯狂,在夜色里,他疯狂将今日所有在府上的下人挨个问,一个、二个、三个但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李靖确实来过,他还是难以相信,他冲进屋子质问着还在滴着泪的单冰冰,当单冰冰愤怒的嘶吼出那个名字时,他怔住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的出奇,连哭哭啼啼的单冰冰也不再哭泣,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