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
“老师你年轻……你以前是不是每天都要跑上二三十公里山路上山下山挑水灌满七八个大水缸,不满不准吃早饭?”
林落焰想了想:“稍微不太一样……不过也差不多。你怎么知道的?”
妈耶。
还问怎么知道的?
开跑20分钟后的现在,李珍檬几乎要贴地爬行,贴地蠕动,宛如一截濒死的蛔虫——而另一个人,神色如常,一脸轻松,好像不过是在饭后散了个步。
他刚刚才做了一千个俯卧撑呢!
“体力是一切的基础啊,”林落焰说,“得先有足够的体力,才能继续下一步的修行——不过挑水这些事,后来都是我师弟去做了。”
真惨啊,师弟。
“李珍檬你上次说自己水,我以为你在谦虚,”林落焰说,“没想到你是真水啊。”
……真惨啊,自己。
“你这样可不行,”林落焰看着她说,腰腿笔直,居高临下,天神般俯瞰地上的饿殍,“还有半个月就运动会了,你这样是不能气死别人的——只会被她们气死!”
李珍檬不知道那个女生气不气,反正自己现在快要死了。
她躺在塑胶跑道上,用最后的力气掏出手机,叫了个“滴滴”。
接下去的一星期里,李珍檬浑身的肌肉都酸痛得好像从泡菜缸里捞出来。第一天第二天连笔都握不住,第三天第四天下楼梯还要扶墙挪动;每节语文课她都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讲台上的人,然而对方满脸莫名,毫不知情,甚至还点名让她回答问题。
简直可恨,可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