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张师傅,自己开了一个小酿酒坊,从选址到出酒他也是全会,只是自家的酒没有什么特色,在别人的打压下无奈关掉了,要不是因为这样,大概还请不到他来。
而做糕点的于师傅,带弟说他糕点做得极好那是替他撑脸面了,糕点这东西要做得好一是需要方子,二是需要大量的材料来不停的练手,这于师傅也就会做一些普通的常见的点心,没有什么家传方子可以做为倚仗,在已经形成了竞争机制的大城市里自然就被淘汰了下来,但是,招弟看过他做的东西,这人手是很巧的,方子么,招弟那里多的是,有招弟插手,相信弄出几个特色小点来完全不在话下。
而至于赵家母女三人,则完全是个意外了,赵家芬芳俩姐妹的父亲是个秀才,而且是个对考举人有执念的秀才,除了只知道死读书之外,不通一点经济,发誓不考上绝不回乡的那种,租了个房子靠赵大婶带着两个女儿给人缝补接绣活维生,说真的,要不是赵大婶有一手刺绣的好本领,还真是供不起一家人的开销,就是这样,家里的日子过得清贫的不行。
而这赵秀才读书读迂了,津津乐道于自家的清贫自守,是宁可唱着“一箪食,一瓢饮,回也不改其乐”也看不到自家娘子的辛苦回去教书的人,而赵大婶么,则是盲目崇拜且坚信赵秀才总有一天能考中的人,也根本不拿铜钱这种阿堵物去玷污赵秀才的高洁。
但是,上天终究没给赵秀才机会去证明自己的不凡了,一场风寒,缺乏锻炼本就不好的身体就这么一病不起,最后居然没有扛过去就这么死了,留下孤女寡母三个人不说,还留下一笔债务,没办法,为了还债,为了给赵秀才买一口薄棺下葬,母女三个只好自卖自身了。
赵大婶虽然年纪还不到三十,但在这时代已经属于年老色衰的那一拨了,更加上她操劳太过,看上去不说三十了,说是四十也有人相信,而两个女儿虽然年纪还太小,但是也不是没有人来想买,赵大婶对于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是坚决不会把自己女儿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的。
三个不是太老就是太小的女人,标出来的银子又超过了丫鬟婆子的购买价格,可若是不能卖得那么多钱赵大婶又怎么愿意既承受了骨肉分离的痛苦又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好歹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带弟就是在这么个恰巧的时机经过那个地方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三条性命,所以签了个死契买回来了。
招弟沉默了下,真是大千世界,随处都是故事,不过目前她们真是要奠定各项基础的时候,人多才好做事么。
带弟将她那最紧急的事情说完,就换招弟了,招弟这边,先说的就是买城里地盘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仔仔细细的跟带弟说了一遍,招弟也不由感叹:“这个事情吧,我是明明知道会赚钱,但是也同样知道前期投入会太大也许会超过我们承受能力的,但是要是放任机会溜过的话,以后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把我纠结的要命。结果最后倒好,被周大哥这么简单粗暴的把事情就这么做成了事实,倒变成了不做也不行了,只是,这五百两啊,现在人来了又要多几个事情,简直恨不得有个点石成金术了,也就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明明去年还觉得我们挺有钱的,现在居然要天天算着钱过日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被我弄成这么个越过越回去的局面的。”
带弟笑笑:“姐姐,你又说笑话了,我们哪里越过越回去了啊!你看,我们现在有山有地,有田有店,明明是有钱人好吧!”
招弟哈哈大笑。
带弟又接着道:“姐姐你不用担心的啦,我这次出门专门每个地方都跑遍了到处都留意了的,这豆腐皮跟粉丝目前还是我们一家会,这豆腐皮不好说,但是那个粉丝不知道中间添加什么别人肯定是做不好的,我这次不但把上次订的货送去让他们又签了下次的订单外,在上次没有订单的城里也卖出了不少,下次我们可以带更多的货去了。”
带弟顿了顿才道:“姐姐你不用为钱操心的,几位师傅是跟他们讲好了的,工钱都是做满一个月第二个初结账,至于赵大婶母女更是,本来买的价就高,她们早就说了自愿卖死契,只要求条活路别的什么都不求了的,现在我们艰难点,等以后再给她们发月钱也是可以的。”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山庄里面,带弟回来又引起了一轮轰动,不管真假欢喜每个人都跑来表示了一番才回去各自的岗位,姐妹俩直接往薛初妆的房间而去。
薛初妆的房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小宝在拿笔乱画,小宝习字招弟给他做了一个沙盘,他当玩具一样每天写字画画的兴趣最浓了,这下看见两个姐姐进来,手里的树枝一丢,兴奋的喊着:“二姐,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整个人就向带弟扑来。
家里能够接住小宝并且丢高高的也只有带弟了,带弟接住小胖子,抛了好几下把小宝乐得直叫,一直喊着“要丢,要丢”,姐弟俩人玩了个痛快。
招弟已经看见闻声从另一间休息室出来的薛初妆了,也没有打扰玩得高兴的两人,自己向薛初妆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