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陈殊道:“你也参加,是家宴!”
沈夫人亲自给李纵云倒茶:“这几年,介之的脾气是不大好的,河北丢了、广东也丢了,湖南、武汉更是没有保住,就是云南也起了战火,日本人逼迫甚紧。介之是国家领袖,压力不可谓不大,有些时候出口的话便不那么好听,脾气急躁起来。你多年跟随介之,于公于私,还请你多多体谅他的难处,不要与他计较。”
这番话,叫李纵云夫妻二人都很吃惊,李纵云回道:“夫人严重了,国事如此,都是我们做军人的过失,没有打好前线的仗。”
过了会儿,有佣人过来道,表少爷摔进玫瑰花田里边了,胳膊上都是花刺。
沈夫人说了声,失陪,便急忙忙赶去了。
李纵云摸摸陈殊的肚子,问:“是上次在云南的时候,有的?”
陈殊点点头,这里树荫匝地,坐久了,即便是六月也是一股凉意,她伸手去摸李纵云青青的胡须:“几天没睡了?不要总是抽烟,我说一次,你就听着。我一不在你跟前,转头就忘了,当耳边风似的。”
李纵云想反驳,陈殊指指他的手指:“都泛黄了,还说没有?”
这几年,李纵云四处打仗,夫妻二人难得这样静静的闲坐,李纵云笑笑:“好了,怪不得老二说你唠叨,每次打电话都要告你的状!”
陈殊也笑:“所以说,还是丫头好的。老二就是一个十足的混小子,希望这胎也是个女儿就好了……”
这里不是说正事的地方,两个人便只捡着家里的闲事来说。
晚上的晚宴,除了陈殊夫妻之外,还有到访的思迪威将军,美国人总是外放,在饭桌上盛赞李纵云指挥的南京保卫战:“李将军足足守卫了南京一个月之久,疏散了南京全城的市民,甚至还全歼了中岛中队,这在战争初期,特别是那样简陋的装备之下,简直就是军事奇迹。”
李纵云把切好的牛排转给陈殊,淡淡笑道:“思迪威将军,这并不能算是胜利,毕竟南京并没有守住。”
思迪威道:“战术上虽然是失败了,可是战略上却是成功的,把日军引入江河密布的上海,总比在华北平原,一直平推好。”
又转头对陈殊道:“李太太,莱斯国务卿还让我向您问好,他说七年前,在美国,您对他帮助颇多。”
陈殊笑:“举手之劳而已!”当初陈殊帮他竞选的时候,也不过是想投机而已,谁知投机失败,莱斯并没有竞选成功,七年之后,反而成为了国务卿。
晚宴过后,姜维民亲自送了李纵云夫妻出来,直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