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纵云见陈殊哭了,反倒笑:“傻丫头,我有什么难做的?我是男人!”
陈殊问:“那位夫人为什么要这样与你作对?”
李纵云想:“大概是觉得我是李家独子,为了家产吧!如果叫我弃家而去,那么家里的产业,将来不都是她的了吗?不过她自己被礼教所误,现在竟然也把礼教当做武器,来制裁别人。”
倘若一个男人肯把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柔弱展现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那么他一定是极爱、极信任那个女人的。
陈殊心里暖暖的,问他:“你被骗了许多次,怎么这么信任我,把这些都告诉我?万一我也是坏人呢?是骗你的人呢?”
李纵云笑笑:“你哪里会骗人?我第一次见你,就仿佛上辈子已经认识了一样,很熟悉的感觉。”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笑,闹腾了到了后半夜。李纵云这才走出陈殊的房间,睡觉去了。
这天风雨太大,船家不敢过洞庭湖,只说这样的画舫,一点小雨是没什么的,只是下大了恐怕有翻船的危险,于是只好停靠在岸边,等第二天再过去。
六月的天气就是这样,头天晚上下着大雨,今天一早就放晴了。李纵云果然喝多了,醒过来便头疼欲裂。
洞庭湖湖面波光粼粼,偶尔停了风,那湖面便如同镜面一样。陈殊站在船头:“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洞庭湖真是名不虚传,美不胜收。”
李纵云道:“还是雨后的洞庭湖更美一些!”
陈殊笑他:“昨天晚上倒是下雨了,可是外面黑漆漆的都瞧不见,你怎么得出的结论呢?”
只是李纵云时间有限,过不了几天,他就又要去北平了,不能在这里过多游玩,于是两个人连洞庭湖的螃蟹都没吃到,便匆匆而去了。
李纵云要带陈殊去的地方很偏僻,过了洞庭湖,坐汽车坐了六七个小时。几乎是凌晨五点钟就起来了,陈殊靠在李纵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偶尔醒来便问:“还有多久要到?”
下了汽车,后面的路汽车便进不去,是一些山路,一行人又走了许久,天完全黑尽了,陈殊瞧了瞧手表,大概是晚上八点了,这才到了一个小村子。
那是个极小的小村子,大概只是三、四十户人家。进去的时候,鸡犬之声相闻,一栋小木屋前,李纵云敲敲门:“阿婆,是我,小豆子啊,我来看你来了。”
小豆子,似乎是李纵云的小名,陈殊心里笑,这个小名还挺别致的,总比付旗那个狗剩儿什么的,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