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唯茫然,怎么了?
“你肯定是在心里说它坏话了。”旁边洗完脸的叶清阳回来了,把那只体重超标的毛绒绒从方以唯手上拿走,放在地上,任由它一落地就往方以唯的小腿——它现在的身高也就能够到这个高度——上扑,“它是那一窝里最聪明的,我刚刚靠近就拼命从狗窝里爬出来往我身上扑了——我猜它的嗅觉要比一般的黑熊犬更敏锐,大约就是从气味分辨人的心情,或许还能从微妙的变化中判断出心情变化?”他看着那只忽然停下了动作的黑熊幼犬,心想果然很厉害。
他就是刚刚在心里想了一下它要再扑下去,他该怎么玩弄这小家伙而已,这么快就感知到了吗?
毛绒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方以唯,迈着小短腿跑到叶清阳身边,然后就开开心心地在他腿边打滚。
叶清阳:“……真的是很聪明啊。”
方以唯不知道他在感慨什么,只当他是在夸这只小狗,嘴里嗯嗯应了两声,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撸那只毛绒绒。
好软好暖和!
比起那几只被她暗搓搓揩油的成年大狗子来,这只显然不过几个月大的小幼崽在皮毛的柔软和厚实度上远远优于它们。
小狗崽偷偷看了一眼叶清阳,然后就欢快地躺下任摸了。
撸够了,方以唯才想起来:“对了,这只小狗哪来的?”
“唔?刚刚的那位大叔给我的。”叶清阳也伸出手摸了摸小狗,顺手把试图想舔方以唯手的狗嘴捏住。
舔他脸也就算了,看在它舔掉了那堆药水痕迹的份上他不和它计较,敢舔以唯的手,那可不是让这小家伙多跑几次操能应付过去的事了。
毛绒绒委屈地呜呜了几声,等叶清阳放开手,它倒没再去伸舌头舔人,而是改成用湿乎乎的鼻子不停地拱方以唯的手。
方以唯没注意到叶清阳手上的动作,还在想那大叔居然这么好说话:“欸?那位大叔给你了?可我听说北域本地的雪橇犬幼崽很难弄到手的呀……”
赶车人这一行当基本上都是世袭,如何训练雪橇犬也是他们的秘传,同为赶车人的话,互相交换狗崽很正常,给自家犬群注入新血液嘛!
就像掌握了交通枢纽的公司背后都站着八家一样,在北域,赶车人这一行当的油水之丰厚,让人眼红,也不是没人试图踏入这个行业,但没有愿意引入行的前辈的话,只自己摸索,是极为困难的——很少有人知道,如今搭乘雪橇犬赶路的安全性远远高于古时候,也和顾家分不开关系……
但是叶清阳并非本地人,更加不是赶车人,为什么那位大叔愿意把狗崽给他?
“能够用来训练成雪橇犬的小狗自有一番评价标准。”叶清阳伸手把小狗崽抱起来,摸摸它柔软的皮毛,手指轻轻地在小狗崽的耳边摸了摸,一个小小的空间隔离就让它暂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了,“它很聪明,感知力非常强,能够及时察觉周围人心情的变化,如果延伸到示警上的话,大概远远的就能闻到魂兽的气味;性格跳脱,精力旺盛……但对雪橇犬这一职来说,它太过跳脱,并不好训练,以那位大叔和他交好的圈子来说,它的成绩不足以被列入正式的雪橇犬考察之中。原本他打算把这只狗崽交换给次一级、对雪橇犬资质要求没那么严格的赶车人的,不过我给了那位大叔一些对雪橇犬来说比较重要的药材之后,他就把这只小狗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