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唯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她的眼神有些失焦,涣散得似乎并没有把视线集中在哪里:
就算是道歉了,那也不能代表伤口就不会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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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的是,在不同地方的另一个人,也正在提出这个问题来。
他们的话题开始于之后要去干嘛。
在太阳王深夜拎着方以唯过来告知他们将要被无罪释放,后又有某人一本正经放雷,西尔维娅热闹的精神海里,直到此时才完全消化完“他们自由了”这个事实。
“刚刚那个人说,自由港那边抓到了叛军小队……虽然活口没几个,但里面有锡兰,拿到口供证明我们是从小被控制的……”兰西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说。
“嗯,虽然正式的判决要等到锡兰那边审完所有人、走完庭审流程才公布给大众,但在这之前,我们就已经自由了——只要在庭审之前一个月向警务连报告一次行踪就行了。”修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堤丰完全被摧毁了,留下的原本被拉德曼家族暗中扣留的资料以及人员也都被议会方找出来了。我们……是清白的。”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这么出现了。
在他们几乎做好了死去的准备的时候。
“就是说……以后,我们,自由了?”奥赛尔茫然地问,“不会再有堤丰的人跟踪抓捕我们了?”
安德闭上眼睛,轻轻地应声道:“嗯,不会了。”
“不用回实验室了?”伊恩求证一样地看向安德。
他和希曼、奥赛尔、兰西属于先天不足,在堕落之后虽然也清醒过来了,但是大部分时间依然是沉睡中,就像刚才议会的人通知他们的时候,他和奥赛尔就还在沉睡中,还是其他精神体剧烈的情绪变化把他们从沉眠中吵醒的。
“实验室还是要的,校方和议会派出的医疗团队给我们做了检查,结合堤丰那留下来的资料,发现我们的身体还需要定期的调整和疗养,不然可能会缩短寿命。”安德平静道,“目前他们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疗养方案,我估计,到时候大概也是一个月一次的疗养惯例吧——和以前在堤丰的时候一样。”
修忍不住反驳:“这才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