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子时刚过,洪少打了一个哈切从睡袋里面钻出来,“张兄,我来换班!” 我说:“不用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也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洪少把他的包取过来,从里面掏出一瓶黄酒放在火堆旁边,又找出一些零食。给了我一包薯片:“带来的干粮有些不够吃了!” 我们是修者,耗费的真元越多,我们吃的也越多,而且在这个地方,因为空气稀薄,我们需要用更多的力量去吸吮,而且身体要不断的产生热量去抵挡严寒,所以我们的身体一直在高强度工作,消耗大,吃的也就很多。 我们各自带了很多食物,但我估计只能坚持三天就要因为食物吃光而陷入困境。 我静静地看了洪少几眼,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或许他就是真的洪少。 我不确定这一行人中有没有混入假货,如果有,他肯定会极力的隐藏自己,在黑暗中嘲笑一无所知的我,对于未知,我保持着警惕和恐惧。 “张兄!”洪少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发现我多了一个包。” “我也发现了!我们的包都多了..” “是不是?” “嘘!”我用手掩住嘴唇,这件事情是满下去的,明天所有人都会发现自己有两个背包,食物翻了一倍,但谁敢吃?谁敢吃凭空多出来的食物? 薯片已经湿润,一点都不好吃,我依然一片一片的吃完,把包装袋叠好塞入脑后的石缝中,或许过几年这里被人开发,当某某学者、教授从这里抠出来一团乐事的塑料包装袋,是否会惊讶这是穿越者在古代留下的现代遗迹。 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能胡思乱想,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镇定。 洪少抱着腿蹲在我身边,我怕他突然露出獠牙啃我一口,但我不能如此疑神疑鬼,这是崩溃的迹象,这十多年我什么没有经历过,不就是隐藏在暗中的未知吗。 洪少不再坚持让我睡觉,和我一起守夜。 大约一点钟,张贤回来,他肩膀扛着一只雪貂,雪白的皮毛温顺柔滑,雪貂很肥,但因为极寒,十分的坚硬:“可能是从其他分支进来的!”张贤说。 这是新鲜的肉,含有大量的卡路里、营养以及寄生虫,我幻想能够吃烤肉,所以我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把雪貂的毛发去掉。 突然,死掉的雪貂从地上跳起来把我手啃掉。 啊.. 我惊呼一声,头撞到石头上,晕乎时看见所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准备行装,我揉了揉头有些不理解,刚才那是梦吗? 我手上兀自抓着没吃完的薯片。 “张兄,你醒了?” 我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还给洪少:“呵呵!昨晚..居然睡着了!” “你太累了,薯片刚吃两口,话都没说完你就睡着了!”洪少把衣服收好,“现在出发吗?” 我看了看身边,张贤和张忠都在我旁边候着,我问张忠:“昨天你有何搜获” “地下三百尺,雪族过百!”张忠语气坚定的让我怀疑他是假的,但仔细回想,他少言寡语,表情也很少有变化,就是帅帅的然后有些木讷,一看就是不愿意动脑子的美少年。 我盘算起来:“它们强吗?” “很弱,只是凡鸟!” 那我就安心多了:“你发现紫云珠了吗?” “雪族后面有一处结界,我没有打开,里面或许就是紫云珠!” 哦?那就错不了了。 我又问张贤,他回答没有再发现僵尸。 可能就那么一只吧。 和众人吃饱喝足后,我们就挤出缝隙继续往里面走。 说也奇怪,昨夜见到的两只包,今日又恢复了正常。 空间太过黑暗,手电筒太过局限,我让一条紫火龙在头顶去照明,大半个洞窟都照亮了,依然是怪石嶙峋,地上有很多白骨,时不时湛蓝色的磷火燃烧飘过而后泯灭。 山洞直线向前,时不时会有裂缝出现,但再难找到之前我们栖息的那种平整的裂缝,不过现在我们体力充沛,也不需要休息。 “呕!”带进来的老教授在洪少背上吐了,吃的东西全都倒腾出来,洪少厌恶的把他放在地上。 “不行了...”老教授难受的说,“带着我只会拖累你们..别管我了。” 我左右看了看,这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舍弃。 我把他拉起来;“我带你走...洪少对不住了!” “无妨!”洪少淡然回答。 我觉得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人品,全都得毁在这里。雷少一上午没和我说话,现在洪少也对我有了埋怨,都这么玻璃心吗? 老教授干瘦,也就百十来斤,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就是他毛病太多,又是咳嗽又是大喘气,唾沫星子喷出来就冻成冰珠打在我脸上。 对啊!越往里面温度就越低,甚至快要超越雪山上面了。 紫火龙的火焰逐渐缩小,我的真元也随之消耗:“张忠,还多远?” “快了!”张忠说着,山洞开始往下走,越来越潮湿,到最后步入了冰域,地面是巴掌厚的寒冰,就连洞壁上也都大块大块的冰锥。 我急忙收了紫火龙,虽然还能坚持,但高温让头上冰锥软化掉落下来,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活不下去,在冰块上滑行一阵后。 我听到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摩擦冰块,故而我听了脚步,其余人也都露出疑惑的目光左右观看。 声音很近,就在近身,张贤张忠把我夹在中间,警惕的看这周遭环境。 轰.. 突然一声震颤,背后一只庞大的触手冲破冰块直直的顶到了洞顶上,触手很圆十分光滑,上面充满了绿色的粘液,并不是章鱼触手,这地方也不可能有章鱼,倒像是藤蔓,就暂且称呼它为藤蔓吧。 就见藤蔓抽打下来,我们立马往旁边躲避。 啪! 结结实实落在地上,坚冰爆炸,溅起的碎片好似子弹,把我们厚实的羽绒服擦出无数条裂缝,站定后,我的脸颊划过一滴微微金光的鲜血,落在冰上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莲花。 极道天才,就连血也和凡人不一样。 “这是什么怪物”他们惊叫。 “杀了它!”我冲张贤等人说。 张贤张忠迎战上去,但此物一抖身体就把两名鬼将打飞,跟这就冲我过来。 “休伤我主!”张贤暴跳如雷,泣血的长矛丢掷过来,受尽痛苦的皇家魂魄在雪炎中哀鸣,祈求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