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恕罪,如今这局势臣不能耽搁片刻,一则局势未定,随时会有反扑而来的璧山国叛军;二则臣沾满鲜血的不堪之躯,实不敢伺候与殿下之前。”
岑昔顿时明白了男子话中的意思,看来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有人带着刻意撮合啊,且这时机挑的十分好啊,宗离昏迷不醒,微之伤势更重,若不是生命药剂养着,几条命都没了。
而且这背后之人,岑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本宫准了。”岑昔开口,地上的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然而轻松之余却也又一丝丝失落的情绪,如果他猜的没错,宗玄所说的一切,就算不能全信,也八九不离十了,殿下的眼中只有宗离君上。
那么他们的出路又在哪里?
宗宣依旧跪在原地,只看面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
“还未醒?”岑昔眉头微皱,摸向床榻上之人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了,这一天一夜来,宗离高烧反复数次,岑昔也同样守在床榻前一夜,直到清晨,男子才安稳地睡去。
这是几日来,岑昔与宗离相处时间最久的一段时间,且此时宗离昏迷着,岑昔终于不用掩饰自己那烦杂的心绪,能够安静地看着那熟睡的容颜。
可是,她该何去何从?
即使只是短暂的相处,岑昔从来都未曾像现在这般在意过这样一个人,岑昔微微叹一口气,还有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孩子。
岑昔转身想走,却听到床上之人传来的呻吟之声,下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不似男子平日的温和。
那力道带着霸道,那紧闭的双眼,浓密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微微颤抖着,像是做着一个不真实的梦一般。
“不要走——”岑昔只听到床上宗离传来不甚清晰的话语,岑昔心一颤,手腕被紧紧抓着。